勇士們按照姜洵音的吩咐,打掃戰場,再押著俘虜返回。
額日敦巴日沒有跟來,而是在忙碌著抓城中高博的黨羽。
不過,他心中對姜洵音不放心,干脆就在街道上等著。
姜洵音帶著人回來,額日敦巴日松了口氣。
“怎麼身上都是血?”額日敦巴日的心又提了起來,“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就受了一個小傷,這些都是敵人的血。”姜洵音道。
“哪兒受傷了?”聽到姜洵音的話,額日敦巴日恨不得現在就把姜洵音全身檢查一遍。
姜洵音趕緊攔著他,把左臂一伸道:“就劃了一小道子。”
額日敦巴日皺眉看著她的傷,嘆了一聲,后悔道:“早知道說什麼都不讓你去追討高博。都怪豐登和大舅兄不爭氣。走吧,我給你上藥。”
高博的將軍府已經被清理干凈,里邊兒的人都被抓到了牢里,姜洵音他們在此處時就會在將軍府暫住。
額日敦巴日讓人把將軍府一處沒人住的客房收拾干凈,把他們的行李搬了進來。
姜洵音被他帶到房間時,屋子里處處的擺設已經按照姜洵音的喜好和習慣布置好了。
姜洵音心中一暖。
“來,我給你處理傷口。”額日敦巴日拿著藥瓶道。
姜洵音坐在了桌邊。
額日敦巴日看著姜洵音帶血的衣袖,心疼嘆了一聲,拿著自己的小刀,小心割破了衣服,露出胳膊上的傷口。
他把干凈的帕子沾濕,小心擦干凈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后給姜洵音上藥。
“嘶,輕點兒”姜洵音道。
“那我再輕點兒。”額日敦巴日上藥的動作越發輕。
姜洵音看著他專注的樣子,有些癡。
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
額日敦巴日把姜洵音的傷口包好,一抬頭就看到了姜洵音盯著自己發呆的模樣。
“好看嗎?”他輕聲問。
姜洵音點頭,下意識回答:“好看啊!”
她伸出手,摸了摸額日敦巴日的山根。
為什麼他的鼻子這麼挺?有點兒嫉妒!
她又摸向了額日敦巴日的眉骨。
他的眉骨也很挺……
額日敦巴日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癢,伸手抓住了姜洵音調皮的右手。
“怎麼,不讓摸?”姜洵音歪頭問。
“摸,隨便摸,但是一會兒嬌嬌不要后悔。”額日敦巴日頗具深意。
姜洵音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麼,這個威脅……就是斷腰威脅!
“咳咳,我什麼都不做了,我先換件衣服。”
額日敦巴日也不再逗姜洵音:“你手不方便,我幫你。一會兒吃些東西,好好休息一會兒。”
姜洵音默默點頭。她現在也覺得自己很累。
果然,上戰場這種事情,也不是輕松的。
“對了,高博如何處置?”在吃飯時額日敦巴日問。
姜洵音呼一口氣,想了想道:“讓淮兒給他看看,別沒得那麼快。叫豐登查清楚他的罪證,在城墻上掛幾日。”
額日敦巴日點頭。
姜洵音轉身就躺回床上睡覺了。額日敦巴日盯著她的睡顏,直到她睡熟才輕輕走出門。
姜宸就坐在了門口。
“怎麼沒進門?”額日敦巴日疑惑問。
姜宸撓頭道:“不想打攪您和額吉。”
“……陪我走走吧。”額日敦巴日帶著姜宸走到了將軍府的花園中,給他講述自己小時候上戰場的事情。
“你比起阿布要好很多,在你五六歲的時候,草原就太平了。阿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跟著你歐沃上戰場了。
”
額日敦巴日知道姜宸今日才看到那麼殘忍的場面,心中定然沉重,來開導姜宸。
姜宸聽著額日敦巴日說著,心中也在反思著自己。
他以前總覺得自己很優秀了,可如今看來,還是太稚嫩了啊。
姜洵音醒來以后,先是縱覽全局,看了看各方的安排,在放心之后,就去了延州軍營。
延州軍營被拿來安置勇士與棱州的將士,傷患也都集中在這里。
姜洵音來的時候,李淮正帶著蕊蕊等大夫,忙得不可開交。
姜洵音干脆擼起袖子,也上去幫忙。
真的處理傷口不行,但是幫著打下手還是沒有問題的!
“金瘡藥!”李淮冷靜道。
姜洵音找出了金瘡藥,放在她的手中。
等處理完這個傷患的傷口,李淮擦擦額頭的汗,扭過身來才發現是姜洵音在給自己打下手。
“您怎麼來了?也不與我說一聲!”
“大家都忙,我就是來搭把手。”姜洵音道,“治療傷患要緊。”
李淮也不扭捏,直接帶著姜洵音去給下一個傷患治病。
姜洵音一開始打下手還有些生疏,可一會兒就熟練了。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兒,喝口水,姜洵音才問:“傷患的數量有多少?重傷的多嗎?”
李淮小聲道:“去掉那些傷勢很輕的,大概有三千傷患。雖然絕大多數傷算不上重,可也得養一段日子。還有三十多個……只能看命。”
姜洵音的心也是一沉,道:“之后的天估計會冷,咱們也在此處休整一段日子,缺什麼藥材,你就讓人去找汪昕。”
李淮點頭記下。
“對了,除此之外,傷患們的伙食也得改善,用多少銀兩,都走我的私庫。
你也是,有什麼想吃的,就開口。”
李淮失笑:“知道可敦財大氣粗,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