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上自己手里的錢財、人脈和能力,看重的會是什麼?
“殿下,老臣……向殿下告密!”
姜宸坐正了幾分,語氣中帶著幾分的興趣:“哦,李老大人與段大人怎麼還跪著?起來說話吧。”
李南心中叫苦,這姜宸分明是要自己把其他的家族往死里得罪,不得不綁在他這條船上,但是李南如今別無他法。
不然,姜宸騰出手來,就該收拾他們了。
見到了姜宸的態度,李南心中的疑惑逐漸明晰。
姜宸分明是因為現在人手不太夠,所以能忍著他們在,若是繼續不識趣,等恩科之后,他們這些人絕對會被清算!
甚至姜宸根本不用背上殘暴的罵名,因為根本沒有一個大家族是經得起查證的。
他現在,只能把自己這些年掌握的其他官員的把柄全部上交。
清謐宮。
姜洵音懶洋洋躺在吊床上。
額日敦巴日進來后看到這麼愜意的姜洵音,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輕笑,就走近了她。
姜洵音半睜開眼睛道:“別上來,你太重了,我怕吊床撐不住。”
額日敦巴日:“……回頭讓工匠做個秋千。”
做得結實一點兒!
姜洵音看著額日敦巴日,坐了起來:“都審清楚了?”
額日敦巴日點了點頭:“當初寧家的事……也有不少世家推波助瀾了,甚至不少人家里都藏著寧家抄出來的珍寶。”
姜洵音冷笑幾聲:“我這個人,素來錙銖必較。明兒讓豐登在朝堂上公布寧家被萬環等人誣陷的鐵證。若是這些家族不識趣,還敢藏著寧家的財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額日敦巴日輕輕點頭,又想到了什麼:“寧家的宅子,曾經被封了以后也沒人敢住進去。
如今我從戶部找來了大門的鑰匙……”
可是要去寧家一看?
姜洵音沉默了好久,轉身對著額日敦巴日道:“那明日便去一趟吧。”
去寧家,緬懷逝去的忠骨。
額日敦巴日發現,提起了這件事,姜洵音明顯有些消沉,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安靜陪著她。
第二日清早,姜洵音便和額日敦巴日帶著巴達爾金去了寧家。
而要上朝的姜宸抿著嘴,眼中帶上了幾分的情緒。
果然中原的皇帝不好當,他就沒見過阿布在那日蘇國這麼勤快上朝的!
這就是長大的煩惱,現在額吉和阿布都不帶他玩兒了。
拿著手中整理的罪證,姜宸輕嘆一聲,在上朝前對著重明道:“今兒上朝后,咱們也偷……咱們出去微服私訪吧!”
重明:“……”想偷跑出去玩兒還這麼義正辭嚴。
在上朝之際,姜洵音與額日敦巴日則是來到了寧府。
曾經寧府的牌匾是寧侯親自寫下的,可早就被人摘了下來,不知道去了哪兒。
只從外觀來看,就知道這宅子有多破敗不堪。
額日敦巴日找來了鑰匙,可是因為年久,封鎖大門的鐵鏈和鎖頭、鑰匙早已銹跡斑斑,拿著刀一砍便砍斷了。
打開大門之后,一陣灰塵被蕩起,額日敦巴日眼疾手快蒙住了姜洵音的口鼻,背過身去。
而反應慢了一拍的巴達爾金被嗆得直咳嗽。
他臉上是見怪不怪,自己照顧自己。
沒辦法,在這種有額吉在的情況下,額日敦巴日眼中哪里還看得到兒子?
看著門邊的灰塵逐漸落下,額日敦巴日才收回了手。
姜洵音看著門內的場景,心情也不好受。
不同于坤懿宮那種被人為破壞的荒涼,寧府就是因為空置太久而產生的荒涼。
滿宅子都是歲月的痕跡,地面皆是灰塵,掉落著零散的碎瓦;老樹已經從中間斷開,堵住了往前走的路;草雜亂生長,早已長到人小腿的位置。
姜洵音轉身叮囑巴達爾金:“一會兒腳步輕一些,也多注意一些,別傷著。”
巴達爾金點點頭,看著姜洵音,知道她心情不好,拽著她的裙角道:“額吉,小灰灰有私庫,拿來幫額吉修繕宅子。”
姜洵音聽著,露出了笑容:“乖孩子,你的心意額吉領了,但是就不用不的錢了。”
那些敢對寧家動手或落井下石的家族,她總該收一些利息。
巴達爾金點頭:“那額吉什麼時候需要錢就告訴我哦!”
他可是額吉的貼心小棉襖!
額日敦巴日看著有些嫉妒,直接把巴達爾金往身上一扛道:“還是我帶著他吧,安全一些。”
巴達爾金:“……”
安全是安全,就是這個姿勢相當的不舒服。
當他不知道嗎?額日敦巴日分明是在杜絕他在姜洵音面前獻殷勤。
哼哼,誰讓阿布沒錢呢?
沒錢怎麼哄媳婦?
感受到巴達爾金的不安分,額日敦巴日拍了拍他的屁股。
姜洵音看著家里日常爭寵的兩個人,無奈笑了,不過心情確實沒有那麼沉重。
第132章 摸摸頭,嚇不著
“寧家的舊宅,除了這破敗的屋子,應該也沒什麼東西了。”姜洵音小心邁過了門檻道。
寧家祖籍在南方,院子也建得幽靜婉約。進了后院中還有一處水池。
只可惜經年失修,水潭中如今已經沒了多少水,污泥與枝葉堵塞了水池的水道,污泥之上還散落著一只斷裂的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