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沒有旁人,兩旁的路燈昏暗,雨滴濺落在地,本該是寂靜凄涼的場景,卻因著一把紅傘,多了幾分的溫暖。
之后,秦瓀再來蹭飯,姜洵音沒跟他要過伙食費。
——
暑假時,秦瓀好像特別清閑,日日來姜洵音的出租屋報道。
姜洵音找了個實習的工作,從未在職場工作的她處處碰壁,卻無人能傾訴。
秦瓀看在眼里,每天蹭飯之后就給姜洵音開小灶,教導她如何適應職場,在遇到各種的矛盾時要如何應對。
教的多了,從人情往來教到了投資公關,甚至到后來還教她防身的手段,帶她去騎馬、射擊,學習各種的禮儀。
姜洵音在他的幫助下,整個人都在蛻變,變得更加優秀。
終于,她忍不住問:“秦瓀,你到底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秦瓀一怔,眼神悠遠,最后看著姜洵音,笑道:“因為姜洵音,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值得最好的一切。”
姜洵音看著秦瓀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秦瓀在透過自己看別人。
她就像是替身,但就算是做替身,她都渴望著這一份難得的關懷。
——
開學不久。就是姜洵音的生日,但是她絲毫沒有過生日的意思。
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沒有人幫她慶祝,有什麼意思?
許愿……她有什麼愿望好許的?
生日于她而言就像是美好的童話故事,距離她太遠,太不真實。
因此,在生日這一日,姜洵音早早便上床睡覺。
只是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眠。
突然,門被敲響,敲門方式和秦瓀慣用的敲門方式一般無二。
她皺著眉頭,警惕從床上起來,拿起了床頭的棒球棍,腳步輕盈向門邊走去。
透過貓眼,她看到的……真的是秦瓀!
怎麼可能呢?秦瓀不是出國出差了嗎?
“姜洵音,你趕緊開門!”秦瓀在門口道。
她打開了房門,有些呆傻看著秦瓀:“你怎麼來了?”
“你過生日我怎麼可能不來?好在現在才晚上十一點多,還來得及為你慶生。”秦瓀舉起了手上的蛋糕。
姜洵音突然像失語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旭進入了屋子,只借著小夜燈的亮度,打開了蛋糕,點燃了蠟燭。
“洵音,別傻站著,過來許愿。”他扭頭招手,“快點兒,就快要過十二點了。”
姜洵音心中一悶,走到了桌邊,閉著眼睛許下了心愿。
“我希望今天這個幫我過生日的人,能一生平安幸福。”姜洵音在心中默念。
她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秦瓀陪著姜洵音吃了蛋糕,又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盒子塞給她:“送你的禮物。今晚借我個沙發睡……”
“哎……”姜洵音想說些什麼。
秦瓀直接躺在了沙發上,含含糊糊道:“讓我休息一會兒……我飛了兩天才回來,好累……”
昏暗的小夜燈下,姜洵音都注意到了他顯眼的黑眼圈,閉上了嘴,為他蓋了一條薄毯。
她這時才拆開了他送給她的禮物,那是一顆色澤極好的紅寶石。
——
時間飛逝,姜洵音認識秦瓀已經快要一年了。她說不清自己和秦瓀是什麼關系。
但是讓她選擇一個對她最重要的活著的人,她大概會毫不猶豫選擇秦瓀。
因為他是她的朋友,她的人生導師,她在這世間僅存的一份溫暖。
“今年過年你打算怎麼過?”秦瓀突然問姜洵音。
姜洵音無所謂道:“跟去年一樣。
”
她沒有家,沒有親人。孤身一人的年有什麼好過的?
“那我跟你一起守歲吧。”秦瓀看著姜洵音,眼帶笑意道。
“你家里人沒意見嗎?”姜洵音問。
秦瓀的眼中毫不在意:“都不在了。”
“抱歉。”
“既然抱歉,就答應我,如何?”
姜洵音最終讓步,與秦瓀一起準備這個年。她買了眾多的年貨,第一次準備過年的食物,也是第一次這般期待過年。
她查著資料,學習著如何做年夜飯,卻在轉身去叫秦瓀吃飯時,聽到了一段讓她渾身發涼的對話。
“國條子在這上邊查得嚴,你確定能行?”
“可就算是你保證,爺也不信。”
……
這時候的秦瓀,沒了跟自己在一起時的文雅,而是變得狠戾冷漠。
姜洵音聽著那些話,心沉了再沉,躡手躡腳回到了廚房,喊了一句:“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秦瓀若無其事走了出來。姜洵音也表現得沒有任何異常,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手指冰涼,味同嚼蠟。
——
秦瓀又一次出差了,姜洵音出門,她沒有帶任何的通訊設備,找到了本市所剩不多的公共電話亭。
“喂,我要報警,我懷疑我認識的一個人是毒梟。”
當天下午,姜洵音在一家書店的偏僻角落,與一個“顧客”相談甚歡。
之后的姜洵音,似乎還是那個姜洵音。
但是,在愛上秦瓀前,她已經收起了自己的心動。
有些人,立場對立,就注定了結局悲慘。
她身為國公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秦瓀那樣身份的人存在。
秦瓀再次回來的時候,給姜洵音帶了一顆好看的粉鉆做紀念。
粉鉆不算大,但是凈度好。
他看著她,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我帶你去把粉鉆和紅寶石都做成飾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