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從私塾下學準備回家的韓書宴聽見宋珍珠的喊聲,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她,似乎沒什麼印象,淡然問道:“有事?”
宋珍珠飛快跑上前,嬌羞的將繡好的荷包塞給韓書宴。
“書宴哥哥,上次幸虧有你,才將我堂妹救上岸,不然的話我肯定會被家里人罵死,所以為了以表謝意,親自繡了一個荷包給你,你可千萬不要嫌棄啊。”
宋冬至站在院門口瞧見這一幕,尤其是宋珍珠毫不掩飾自己的花癡之情,令她詫異。
這古代的女娃娃也太早熟了!
不過宋珍珠撒嬌的對象嘛,一看就是個帥哥坯子。
十歲左右的年紀,身姿挺拔,比同齡人要高不少,一襲靛藍長衫,烏黑的墨發用一條發緞綁在一起,輪廓分明的瓜子臉上長著眉清目秀的五官,尤其是那雙劍眉星眸,一看就有種矜貴逼人的氣勢。
韓書宴的目光也落在宋冬至身上。
四目相對間,宋冬至的腦子閃過一個畫面。
在水底下,她憋著喘不過氣的時候,韓書宴好像湊上前給她渡了一口氣。
宋珍珠瞧韓書宴遲遲不說話,順著他的目光扭頭一看,就瞧見了宋冬至直勾勾的盯著韓書宴,她頓時心中惱火。
這賤胚子,耳朵倒是靈光,她不過喊了一嗓子就立即跑來院門口看書宴哥哥,生怕勾不到人是嗎?
哼!
她悄悄的攥起袖子里的手,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也不覺疼痛,暗暗發誓。
這一世,韓書宴只能是她的男人。
任何人都休想奪走她的官夫人之位。
她壓著怒意,抬眸笑著瞇起眼睛,道:“書宴哥哥,你要有事就去忙吧,等回頭我再好好登門拜謝。
”
韓書宴收回目光,低頭掃了一眼便將荷包還給宋珍珠,淡漠啟口:“舉手之勞,不必多謝。”
話落,邁著修長的步伐離去。
宋珍珠剛想喊住韓書宴,但轉念一想,她收回荷包,轉身進了院子,路過宋冬至的時候,很是不悅,說話都帶著怒火,“九妹,你身子好利落了嗎?就跑出來瞎溜達?萬一吹了風又生病了,咱們家可沒錢給你治病啊!”
宋冬至噗嗤一笑。
宋珍珠秀眉蹙起,好奇問道:“你笑什麼?”
不等宋冬至回話,宋珍珠惱火起來,“我告訴你,書宴哥哥是我看上的人,他今日沒有收下我的荷包,日后肯定會收的,你少不知羞恥的在他面前晃悠,聽見了沒?”
宋冬至只覺得宋珍珠十分好笑。
她這個身子不過才六歲,難道就被視為情敵了?
宋珍珠見她不說話,心里更加火大,伸手用力推了宋冬至一下,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我在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宋冬至冷不丁被推搡一下,撞到院門上磕的生疼,她剛想出手教訓這個早熟的丫頭。
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珍珠,冬至,你們站在門口干什麼呢?”
宋珍珠一扭頭就看見娘親楊氏,立即轉身撲進楊氏的懷里,撒嬌道:“娘親,這不是看著日頭快晌午了,在這里等你嘛!”
楊氏心中一暖,笑著撫慰了宋珍珠的小腦袋,“還是我家珍珠貼心。”
話落,楊氏斜睨了一眼宋冬至,毫不掩飾的露出厭惡,“你不去挖野菜在這里閑著干什麼?真當咱們家有金山銀山,養一群閑人啊?”
宋冬至:“???”
臥槽,這老娘們腦子有泡吧!
生的女兒也是個有被害妄想癥的腦殘!
她剛要開懟,一抹身影迅速跑到她面前將她拽到身后。
田氏一臉防備的看著楊氏問道:“大嫂,冬至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跟我講就好!”
楊氏瞧見田氏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就煩,哼道:“干什麼搞成這樣子,我又不吃了你閨女,再說她一個傻子我可沒那功夫!”
田氏拿著竹簍的手用力收緊,咬牙喊道:“大嫂!”
楊氏翻了個白眼,拽著宋珍珠離開。
田氏長舒一口氣,立即轉身心疼的扒拉著宋冬至左看右看,柔聲問道:“冬至,她們沒欺負你吧?”
護犢之情,言喻溢表。
宋冬至瞧著田氏瘦弱的身軀擋在自己面前,心中淌過一絲暖流。
這,就是母愛的呵護嗎?
她笑著瞇起眼睛,搖了搖頭,甜甜喊道:“娘親,她們沒有欺負我,你不用擔心!”
田氏這才放心,笑著點頭,“好,記住了,爹娘姐姐們不在家的時候,你躲著點大伯母還有你珍珠姐姐她們,知道嗎?”
宋冬至心里暖洋洋的,乖巧點頭,“好,我記住啦!”
田氏這才牽著她進院,一手拿著竹簍子朝著后院走去。
等喂完了豬草,去挖野菜的三嬸和宋迎春她們陸續回來,等男人們都歸家了,朱氏和田氏端著飯菜上桌。
一大家子人只有男人們和朱氏能坐桌子,女人和孩子們都端著飯碗在一旁吃飯。
不僅如此,連吃的伙食都有偏待。
宋老頭和三個兒子以及大堂哥是糙米飯,其余人都是玉米糊糊,桌上兩盤炒野菜壓根看不見油,還有幾個硬邦邦的窩窩頭。
宋冬至已經吃了幾天這種伙食了,這還算好的,到了晚上每個人只能喝半碗玉米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