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江執房間前，我就下定決心，這一趟我必須把他給搞定。

巨大的月影落在窗外，暗光中，江執好像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想推開，卻被我咬出了血。

血液相融的那瞬間，一切都成為定局。

我松開他，聳了聳肩：

「看，現在我也要變成喪尸了。」

身體一重，是江執突然抱住我，用力回吻了過來。

我擋住他的臉，確定道：「所以，其實你也喜歡我是嗎？」

「是。」他握住我的手腕，和我的手指緊緊交纏在一起。

夜色下，江執的肩膀擋住了窗戶外的月光。

逆著光，看不清表情，只聽見他很低的聲音。

「小漁，這次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我沒再回應，內心卻覺得有些奇怪——

角色表白，往往意味著攻略的結束。

若無意外，系統早應該通知我了才對。

可為什麼它現在毫無反應？

13

翌日，江執便宣布我是他的王妃。

「你到底用什麼手段欺騙了王？」馬博士匪夷所思地問，「你們才認識多久啊，他就非你不可了。」

我頭也不抬：「我們是真愛。」

「真愛？」馬博士冷笑，「你有本事裝一輩子。」

我始終在等系統的出現，這麼等著等著，我又在喪尸城里待了三個月。

江執始終待我很好。

但這并不能消解我內心深處的焦躁。

明明我和江執已經在一起了，任務也已經完成，為什麼系統卻沒有任何動靜？

就這麼等著等著，江執都向我求婚了。

我猶豫不決時，系統終于出現。

它對自己的消失毫無愧疚，還「哇哦」了一聲：

「謝漁，你好棒哦，好感度都刷到 95% 了耶。」

「謝謝，」我面無表情地說，「任務結束我一定要舉報你。

」

「別啊，」它瞬間鬼哭狼嚎，「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掉線的，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我從沒有像這樣頻繁掉線過……」

我問系統：「江執都和我表白了，為什麼他的好感度還只有 95%？」

「每個角色都不一樣，」系統說，「有的表白就可以，有的結婚才是終點。」

「你們還沒結婚都只剩下 5% 了，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系統信誓旦旦，「結完婚，一定可以離開的。」

沒辦法，我只能再相信系統一次。

婚禮很快就到來了。

儀式舉辦到一半時，突然有手下來報，說城外出現了大批人類，正對著城里進攻。

江執匆匆出去了。

我獨自坐在房間內等待，突然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

突然，巨大的破風聲從窗外傳來。

一群人在直升機上，沿著繩子降落在殿門口。

都是人類，手里拿著各種武器，來勢洶洶。

「終于找到這喪尸王的老巢了，」有人說，「封哥，要留活口嗎？」

我終于認出來——這一行人居然是封冰，還有曾經那些異能者隊友們。

封冰比以前更瘦了，他踩滅剛丟掉的煙頭，聲音陰狠冷漠：「殺了，一個活口不留。」

「全給我亡妻祭靈。」

女主出事了嗎？我納悶地想。

「今天不是喪尸王結婚嗎，」一個人好奇道，「新娘呢？」

「要不我們就看誰最先找到新娘？」

「可以啊，贏的人少值一星期班。」

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打到喪尸城來，心里頓時緊張起來。

婚禮還沒結束……我一定不能被他們發現。

封冰只說：「速戰速決。」

「咔嚓——」

無意中，我踩到一小塊玻璃，發出細微的響聲。

封冰瞬間向樓上投來凌厲的視線。

「誰？」

他看見了我，但我戴著頭紗，他看不到我的臉。

我拔腿就往其他房間跑，但封冰已經單手撐住窗框，跳了進來。

他迅速將我撲在地上，反扣住我的手：「跑什麼？」

我沒說話。

封冰另一只手攥住我的頭紗往下拉——拉了一半，愣住了。

我被迫轉過半個身體，對上了他的臉。

封冰呆滯地看著我，瞳孔都擴大了一圈。

片刻后，他整個人顫抖起來：

「謝漁？」

14

其他隊員很快追了上來，但封冰把門反鎖了。

「你就是喪尸王的新娘？」他看著我的嫁衣，臉上混合著痛苦和狂喜，以至于甚至有些扭曲，「第一小隊成員居然跟喪尸結婚，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我反問他：「那第一小隊隊長私藏我這個叛徒，是不是更加罪加一等？」

「別跟我頂嘴。」封冰面色陰沉地看著我。

「打個商量吧，」我嘆了口氣，「你要敘舊也好，殺了我也好，等婚禮結束行嗎？」

封冰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難道是自愿和他結婚的？」

「你是不是瘋了？你忘了自己父母是怎麼死在喪尸手下的？」

我一愣：「他們是被喪尸感染……」

封冰揪起我的衣領：「如果不是江執當年放出病毒，人類會被感染嗎？」

「如果不是江執，我們的隊友會一個個死亡嗎？」

「謝漁，你——」他沉默半晌，艱難地開口，「你是不是因為被我拒絕，打擊太大了？」

「……你想多了，」我搖頭，「我只是需要一個結婚的儀式。」

封冰卻似乎在一瞬間思考了許多東西一般，突然緊緊地拉住我的手，說：「那我和你結婚，等和喪尸的戰爭結束，我給你這個儀式。」

「為什麼？」我訝異地看向封冰，他不是討厭我嗎？

他看著我，目光閃爍：「你以前不是想和我結婚嗎？謝漁，我……我可以娶你。

」

「你為什麼要娶我？」想到曾經見到的那個我的石像，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荒謬又可笑的想法，「莫非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