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他就吃光了我這一包牛乳糕。

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一股怒火從腳底沖到頭頂。

我一個鯉魚翻身彈起來，一腳踹到了他的心窩處。

可能是我牛勁兒使得太大。

商人被我踹得當時就昏死過去。

我將他拖到桌旁，制造出他坐著喝茶的假象，然后鼓起勇氣從正門走出去。

門口剩下一個龜奴警惕地問我：

「出來做什麼？！」

我強作鎮靜：「里面那位爺還想要碧荷姐姐過來一起伺候，我去把姐姐接過來。」

龜奴顯然不怎麼信我，非要跟著我一起去。

37

走過廊橋拐角時。

我一個猛子沖進人群里去。

龜奴這才反應過來被我騙了。

慌不擇路間，我沖進了貴賓樓，沖撞了好幾個人之后，最后被身手矯健的侍衛按在了地上。

「今兒還真是熱鬧。」

二皇子的聲音遙遙響起，「九弟，這丫頭長得有幾分眼熟呢，你瞧瞧是否認識？」

「我曾記得八妹府里有一個小廝……」

他身旁的面具男子，喝酒的動作滯了一下。

我立刻跪在地上，將頭磕得咚咚響：

「驚擾各位爺是民女無奈之舉，求爺救救我和其他被拐賣來的姐妹……」

二皇子起身慢步走到我面前。

用扇柄挑起我的下巴：

「姑娘，我們之前可否見過？」

我討好笑道：

「爺明察，我自幼在陌安小鎮長大，這是被拐騙來后第一次進到京都來……」

他眼里閃過無趣的神色，揮揮手讓人拖我下去。

柳媽媽跟那個茶商趕到了。

柳媽媽走過來又是賠罪又是道歉，扭頭就給了我一耳光：

「死丫頭，原來你一直沒安好心是吧！碧荷剛才跑了是不是也是你的杰作？」

茶商用手帕捂著額頭，沖著我的肚子一腳踹過來：

「賤婢！竟敢打我！不要命了是吧！待會兒就安排幾個下人陪你！」

我捂著肚子，疼得滿頭是汗。

卻不敢抬眼跟赫連語的視線有所接觸。

我猜他今日還戴著面具隱藏身份，或許是二皇子還不知道八公主跟突然冒出來的九皇子就是同一人。

他或許是在籌謀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雖然辜負了他的心意，卻也不敢再擾亂他的大事。

「好吵。」

一直沉默的赫連語開口，伸手一攬，懷里的花魁幾乎跟他貼在了一起。

他嗓音疏離：

「拖下去，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

38

在公主府里跟了他這麼久。

雖然他偽裝得很好。

但我能看出來。

赫連語是有野心的。

即使是他有那麼一點喜歡我，可也絕不會因為這樣的丫鬟放棄某些至關重要的東西。

被重新拖回房間。

柳媽媽一進來就哐哐給了我幾耳光：

「說！碧荷那丫頭跑哪里去了？！」

看她氣得臉都變形了，我猜碧荷應該是順利跑出去了。

茶商招了招手，他的幾個小廝朝我走了過來。

他扔了兩錠金子給柳媽媽：

「今兒這房里不管傳出什麼聲兒你們都不許進來打擾本老爺的興致，放心，人不會弄死了，會給你留口氣兒的。」

柳媽媽捧著金子歡天喜地地走了。

而我，瑟縮著往角落里躲閃。

幾人一擁而上將我四肢摁住，茶商捂著額頭還在罵罵咧咧：

「臭婊子，老爺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他媽的還敢跟我動手。

「你們幾個，給老爺我玩死她！」

衣襟處傳來布料碎裂開來的聲音。

我忍著眼淚不哭出來。

因為我覺得在這種人面前哭出聲來會顯得我很懦弱丟人。

門口卻突然傳來巨響。

門板被外頭的人一腳踢得四分五裂。

茶商哎喲連天：

「你們是誰啊！媽的！知道老爺我是誰嗎你——」

叫罵聲戛然而止。

茶商人頭落地。

我看見屋子里進來幾個蒙著面的黑衣人。

為首的——

是赫連語。

39

胥凊將這幾個打手全部解決完后。

抬頭詢問赫連語：

「主子，如何處置？」

赫連語抬手摘下面上的黑布。

緩步朝我走來。

在我面前蹲下，并不急著說話。

只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我身上的傷。

包括腹部的。

看完后。

他嗓音冰涼，戾氣幾乎遍布整個眼底：

「殺了，一個不留。」

有個小廝還叫囂道：

「你們死定了！我家老爺可是當今左相大人的拜把兄弟！他也在這里！待會兒就會過來給我家老爺做主！」

赫連語一腳踩在小廝的頭上：

「哦？

「是嗎？

「你倒是提醒我了，胥凊，待會兒左相的人頭一并帶過來。」

赫連語腳下用力。

殺意暴漲。

小廝還沒來得及再發出一點聲音，頭骨變形當場咽氣。

我生怕赫連語殺瘋了連我一起殺。

他能來救我。

會不會我已經擾亂了他的計劃和布局？

40

我死死閉上眼睛。

感受到那人的腳步聲再次在我旁邊停駐。

接著就感覺到臉頰一疼。

赫連語狠狠地在我臉上掐了一下，嗤笑：

「小東西，還敢不敢亂跑了？」

身體驟然一輕。

我落入一個安全感十足又有力的懷抱。

他抱著我正要離開此處。

門口卻再次闖入幾人，領頭的黑衣少年扎著一高馬尾，看起來不像個善茬：

「趕緊放了她！」

這人我也不認識啊？

但從那人腰上的特殊飾物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