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滿眼期待地看著臺上長身玉立的男人。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每當我回想起來,都不太想回想起來。
20 黎澤唱出第一句「我想要帶你去所有的地方」時,臺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因為他唱出的每一個調,都落在了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
這 tm……
余佳運來了估計會掀桌子吧?
萬萬沒想到,樣樣優秀的黎會長竟然五音不全,而且不全得非常徹底。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寢室的仙人球下午還沒澆水呢,先走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沒吃鈣片,我也先回去了。」
「你們等等我,我也回去……」
眨眼間,原本人頭攢動的禮堂只剩下我和黎澤。
他在臺上閉著眼睛唱,我在臺下掐著人中聽。
一曲完畢。
他睜開眼睛,看到只剩我一個人時,他愣了片刻。
我干笑兩聲:
「他們臨時有事才走的,絕對不是因為你唱的歌……」
話音剛落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黎澤放下麥走下臺,神色看不出異樣。
「歌我已經唱了,滿足了嗎?」
我好久沒犯過的卡碟病又開始作祟。
「滿……滿……滿滿……」滿了半天,「滿足了。」
他在我身邊坐下,臉驀地湊近。
近到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打在我臉頰上。
他視線盯著我的嘴唇,低聲說:
「可是我還沒滿足,怎麼辦?」
「那……那要不你再……再唱一首?不用考慮我死活,我能忍。」
「不用了,我想吻你。」
我眼珠子差點掉地上,吻……吻我?!
下一秒,黎澤捏住我的下巴,不由分說地貼了上來。
濕滑的舌撬開我的牙關,靈活地纏上我的舌頭。
不是……上來就這麼刺激的嗎?
我被吻得暈頭轉向,臉憋得通紅。
黎澤停下動作,嗓音喑啞:「笨蛋,用鼻子換氣。」
然后,又貼了上來。
21
再一次神情恍惚地回到了寢室。
不同的是,這次我有了其中一個問題的答案。
那就是黎澤確實喜歡我。
他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我……拒絕了。
原因不是什麼矯情的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啊或者是想再吊吊他啊。
而是因為我確確實實不喜歡他。
說起來好笑,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
我以后的男朋友于我而言,一定要像個大英雄,如果能腳踏七彩祥云就更好了。
靳常楓聽到我這個想法的時候,嘲諷我注孤生,我覺得他說得對。
黎澤在我看來,更像個樣樣優秀(除了唱歌)的標桿。
其后的幾天,
我當起了縮頭烏龜。
連喂貓都故意挑黎澤沒空的時候去。
校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刻意見面的話真的可以見不到。
但是剛剛黎澤主動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很不對勁,像是在壓抑著滔天的情緒。
「教學樓天臺,我等你。」
我想問他什麼事,但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忐忑地上了天臺,一眼就捕捉到了背對著我的身影。
晚風拂過,將他身上的香氣帶到了我身邊。
「學長,怎麼了?」
黎澤轉過頭,我瞳孔緊縮。
「你……你跟誰打起來了?」
黎澤嘴角的青紫、眉骨的傷口都在明晃晃地告訴我,他剛剛跟人打過一架。
他不答反問:「白絮,你喜歡溫廣皓,是嗎?」
22
溫廣皓,長相和黎澤不相上下的校草。
如果把黎澤的氣質比喻成天上冰冷皎潔的月,那溫廣皓就是燦爛熱烈的暖陽。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聽誰說的?我不喜歡他啊,我都沒怎麼見過他。」
黎澤自嘲地笑了笑:
「他今天噴了我調的香水。那個香水,除了我之外只有你有。
「我問他哪來的,他說他的追求者送的。」
聽到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千防萬防,防不勝防,香水還是被偷了。
我哭笑不得地向黎澤解釋了原委,黎澤的臉徹底垮了。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聞言我真的轉頭走了。
過了十分鐘,我拎著一兜子藥回來了。
果然,黎澤還沒走。
他手里拿著一個棒棒糖,正盯著它出神。
「學長,我給你上藥吧。」
我突然出聲嚇了黎澤一跳,他手忙腳亂地把棒棒糖藏在身后。
我見狀納悶不已。
一個棒棒糖而已,他為什麼要藏?不過……我怎麼覺得那個糖那麼眼熟呢?
上藥時,不可避免地和黎澤臉對著臉。
「疼的話告訴我啊,學長。」
他點了點頭,視線像「哥倆好強力膠」似的牢牢黏在我臉上,盯得我渾身不自在。
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些,黎澤像是沒感覺到似的晃悠都沒晃悠一下。
「白絮。」
「嗯?」
「別喜歡別人。」一向心高氣傲的他,語氣里竟然帶著不易察覺的祈求。
我心里漫上陌生異樣的情緒:「好。」
23
推開門,寢室只有汪樂桐一個人。
我拔下她的一只耳機:「我的香水是不是你拿的?」
汪樂桐搶過耳機塞進耳朵里,
不滿地說道:「誰稀罕拿你那破玩意兒,別打擾我聽我愛豆的新歌。」
她前愛豆剛進去沒多久,她火速爬墻粉上了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男團成員。
對付汪樂桐這種人最簡單,
我再次拔掉她的耳機,陰惻惻地說:
「如果我的香水是你拿的,你這輩子粉誰誰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