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被打第二巴掌,工作人員疾跑過來高聲喊:「別動她別動她!」
工作人員湊到經紀人耳邊悄聲說話,只見經紀人片刻間轉怒為喜:「早說啊!」
大約半小時后,有人來解開我脖頸上的電子鐐銬。
這代表著我已被成功售出。
他們解開我的上衣,將在我的后頸處印下買主專屬印記。
從此,我就是法律認可的私人奴隸。
隨著灼熱的痛意落下,我想起當初買下秦述時,就在邊上看著高高在上的矜貴少爺,是怎麼淪為供我蹂躪的低賤奴仆。
我下意識抬眼,果然,秦述也沒錯過這個場面,他正站在門邊。
等一切結束,工作人員離開后,男人才不緊不慢地踱步到我面前。
我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彎下腰。
嘴角含笑,目光卻很冷。
秦述指腹在我臉上施力摩挲,目光仔細掃過我身上每一寸。
他神情意味不明,高挺的鼻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臉頰,像狗那般仔細在我身上辨別熟悉的氣味。
同時他的手落到我脖頸上,五指張開,再緩慢收緊。
我一動不敢動,和他幽沉的目光對視著。
秦述嘴角揚起,溫柔的聲音里透出危險殺意:「這些年真是讓我好找啊,主人。」
一陣寒意從我尾椎竄到天靈蓋。
不是,找我干嘛?
我死了,就你沒收到消息嗎?
我秉持著臺上裝傻的風格,不回應,不說話。
從他身上的氣勢就能看出來,這個往日需看我臉色討生活的奴隸,現在已今非昔比。
被帶離拍賣場后,秦述就用藥讓我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我身處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里。
身下是柔軟的大床,房間是熟悉的布局,連床頭柜上的臺燈擺設都非常眼熟。
要不是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秦述,我還以為自己又重生了。
這分明就與我當年買下秦述時,所住的房子一模一樣。
他抬手,慢條斯理地解領帶:「會伺候人嗎?」
4
十八歲那年我掃平所有競爭對手,以黑吃黑的手段坐上家主位置。
年少輕狂,權利到手后,開始怎麼快活怎麼活。
好男色便是其中之一。
當年前后硬搶了三個順眼的男人回家。
其中一個便是秦述。
家道中落的少爺,投奔親屬卻被騙進拍賣場。
我一眼就相中他,老板勸我再三考慮。
秦述脾氣不好,拍賣行不敢給我砸招牌的貨。
這點小問題我壓根不在乎,將他強行帶回家。
大少爺即便落魄了,骨子里依舊帶優渥環境養出來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心情好時愿意順著我,心情不好天天擺個臭臉,絲毫沒有為人奴隸的自覺。
每次我被他惹毛得想發火時,看著那張臉氣就消了大半。
算了,小寵物有點個性才可愛。
秦述深知這點,次次對我持靚行兇,
他表面乖順,實則城府極深,在我跟前裝模作樣半年之久,最后趁我放松警惕時跑了。
秦述逃了三回,每次都是沒跑多遠就被逮到。
最后一次被抓回來時,秦述徹底破防。
他不裝了,被揍得爬不起來,就躺在地上咬牙切齒沖我破口大罵。
罵討厭我靠近他,討厭我觸碰他,討厭我給他的所有東西。
他說寧愿死,也不愿繼續留在我身邊當玩物。
好好好,我也快裝吐了。
去他媽的以禮待人,無利不起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我做人行事的準則。
看別人尋死覓活最有意思了,我用盡各種手段玩他。
別人怎麼熬鷹,我就怎麼熬他。
沒多久秦述便向我屈服了。
這人表面低頭,但心底還是看不起我。
覺得我只是個有點權利,性格狂妄,又輕浮好色的女人。
他放低了身段,打算將我迷得神魂顛倒后,再給我致命一擊。
我順勢而為。
秦述越懂討好我,我給的他東西便越多。
給他自由,給他尊嚴,給他僅次于我的地位。
甚至只要不是傷害到我利益的事,全睜一眼閉一只眼讓他去做。
我讓秦述體驗嘗到手握權力的滋味,體驗凌駕于眾人之上的快感。
也握著他的手,帶他一刀刀剮了曾經背叛他,出賣他的人。
我看中的并不是他那張臉,秦家人是為數不多會提煉稀有礦的人。
這個是極少人知道的秘密,秦父死了,秦家一支就剩這個心比天高的少爺。
即便落魄到當奴隸的地步,也不愿屈服于一個女人之下。
他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我的任何東西。
所以后來秦述又逃了。
這回我沒去找他。
秦述帶著從我這里獲得的資源,聯系故交想東山再起。
天真的少爺到底經歷太少,不知人心險惡。
沒有任何護身本事的前提,暴露自己身懷寶藏無疑是在告訴他人,他是只任人宰割的肥羊。
半年后,秦述被所謂的好友狠狠算計了把,對方騙走他的一切,并且將他反手賣入黑市。
當他被地下拍賣場當做牲口般,按部位算錢掛出售賣時,我悠悠然到場。
病痛和面對死亡的折磨,摧垮秦述最后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