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不住了,求生欲迫使他放下所有的傲慢與自尊,狗一樣地卑微哀求,希望我能救他一命。
他知道,我很喜歡他那張臉。
曾經他最厭惡的也是我喜歡他那張臉,覺得我膚淺至極。
我羞辱他,嘲諷他,最后以五百元的價格買下他。
第一次買下他時,我沒給他打任何標記。
第二次買下后,我親眼看著秦述被打下奴隸編號,這代表從此以后他就是法律上認可的私人奴隸。
法律上的奴隸是最沒尊嚴的下等人,除非雇主離世,否則他們一生都無法享有公民的正常待遇和權利。
這次出逃,是我給秦述設最后一個局。
救贖從來不是我的戲碼,今日我踩著別人尸骨走上權力巔峰,明日我就可能淪為他人的刀下亡魂。
我還沒到可以活得高枕無憂的地步。
我需要更多金錢、武器、權利,在這亂世中保全自己。
身懷寶藏的人不多,但沒人可以想要我的好,卻又瞧不起我一點。
秦述再回來時,情勢已完全不同。
我身旁多了一個狼人,還有自帶家族勢力的未婚夫。
再好看的皮囊也沒他所想的有價值,我不可能永遠為他的美色付費。
玩物是不值錢的,隨時都可以被替換掉。
一旦讓人膩味,路邊廢鐵的價值都比他更勝一籌。
他想在我身邊重新站穩腳跟,就得拿出所有的誠意和本事做交換,時刻警惕自己別被淘汰出局。
至此,我對秦述的訓化才真正開始。
5
回想從前一切。
如果我是秦述,如今找到人了,必定要將其碎尸萬段。
不,碎尸萬段多無趣。
這是我親手教出來的人,將仇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我們的作風。
解下來的領帶,被他系到我脖頸上,打了個漂亮的半溫莎結。
秦述修長的指順著領帶滑到末端,兩指夾住領帶尾部纏繞兩圈,跟著用力一扯。
我撲倒在他身上,下巴被抬起。
「還記得從前你買下我時,第一課教的是什麼嗎?」
怎麼不記得!
腦海里,掠過無數需要打碼的畫面。
我沉默不語,他唇貼在我耳畔:「不記得了?」
「仔細想想。」秦述的手順著我的衣擺探進去:「是不是這樣開始的?」
我不想回憶!
如果我是秦述,必定要將我碎尸萬段。
不,碎尸萬段多無趣。
這是我親手教出來的人,將仇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我們的作風。
從白天到黑夜,從主臥到客臥。
那條領帶后來全程縛住我雙眼,直到饜足后的男人解下它。
他將被眼淚浸透的布料對折,抵著我臉頰蹭了下:「濕成這樣,看來我教得不錯。」
「嘖,可你的領悟能力好像不太行。」
「怎麼辦?差等生。」
我手腳虛軟喉嚨干渴,聽到這話額頭青筋都要蹦出來。
狗東西,從前你敢跟我這麼囂張?
要不是這具仿生人身體體能太差,我不可能這樣任他宰割!
我翻起身,往床邊爬。
秦述扣住我腳踝,輕松將我拉回。
我裝不下去了:「停!」
「停?」他笑:「從前我喊停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聽進去?」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輪到你該學學,怎麼給奴隸當奴隸了。」他貼著我的唇,落下重逢后第一個吻:「陸靈衫,原來當主人這麼快活啊。
」
他關我的地方,是個四面環海的孤島。
我們住的房子是這座島上唯一的建筑。
秦述每天出去晚上回來,他不在我沒有外出的權限。
大門開著,看得見外面的碧海藍天,我卻一步都不能邁出去。
只要觸到門口看不見的警戒線,我就會秒變炸彈人,血肉橫飛。
整座島上除了我和秦述外沒有別的活人,日常生活都靠傻瓜式機器人執行,無法聯網,沒有娛樂,唯一能打發時間的是滿墻的書籍。
天殺的秦述,明知道我最討厭被關著,也最討厭看書!
房子上下里外遍布監控,我不愿意跟他溝通,于是秦述閑下來,就通過監控傳聲逗我:「嘬嘬嘬,陸靈衫過來。」
我睡覺,他就喊喇叭:「呦,豬崽春眠?」
我看書,他就諷刺:「文盲畫字?」
頭幾天我還能忍著不回應,直到后面我實在忍無可忍砸了好幾個監控。
這該死又刺耳的聲音!
下一秒,傻瓜機器人滑著底部的小輪子來到跟前,兩只眼珠一轉,嘴里傳出機械的聲音:「嘬嘬嘬,靈衫乖。」
好好好,他是懂羞辱人的!
不知為什麼,秦述一眼就認定我是陸靈衫。
明明這具身體除了外貌,登記在庫的生物信息和原本的我完全不同。
仿生人又被稱之為定制人,從里到外和人類毫無差別,一開始面世是為醫療作用存在,每個仿生人都有自己專屬編號,并且被法律所保護。
隨著技術的發展,仿生人在醫療界已被淘汰。
基因穩定性差,各種方面都容易出問題,一旦出現毛病,還需要花大價錢去治。
屬于富人看不上,窮人買不起的存在。
最多是滿足一些特殊需求的人而生產,仿生人與真正的人類不同,他們不具備像人一樣復雜的感情和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