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脫離如今的被動情況。
我被炸死,辛苦建立起的勢力在十年后肯定被瓜分干凈,蕩然無存。
但狡兔三窟,我還有別的底牌。
為奴為婢是不可能的,但凡有機會我都會跑。
正想著,走在前面的狼人忽然停住腳步,我剛走過來,他伸手直接將我倒抗上肩頭,大步往前走。
「謝星瀾!」
我的掙扎對他來說如同撓癢。
謝星瀾一腳踹開某個房間門,反手將我丟上沙發。
他抬手解皮帶,將我的雙手壓至后背,粗暴捆住:「十年了,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怎麼弄死你!」
「要躲干脆躲到死!我都懶得找了,為什麼要在這時候來自投羅網!」
謝星瀾將我翻過去背對他,狠狠往我臀部扇了一巴掌。
我差點蹦起來:「謝星瀾!」
他掐著我后頸,將我壓在沙發上,身體覆上來,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挺好的?你很會說話啊,33!」
最后兩字,語氣咬得極重。
我心底惱得要命,但不能在這個時候繼續激怒他。
盛怒中的謝星瀾可能會傷害到我。
「我沒有躲你,其實我死了十年,最近才在這個身體里重生,你信不信?」
他:「放你媽的狗屁!」
后頸的力道松了,炙熱的身體依舊霸道地壓在我身上,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息,我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心跳,久久平復不下。
停了片刻,謝星瀾起身將我抱坐在腿上,掌住我后腦,野蠻炙熱的吻落下,唇舌兇猛掠奪。
吻到盡興,他才放開我。
雙手攬在我身后,額頭抵著額頭,他眨眼,長長的睫毛掃在我臉上。
癢得難受,我別開頭,于是謝星瀾的腦袋一點點低下去,最后靠在我肩上。
他輕柔吻著我肩頭得咬痕,悶悶的聲音中透出委屈:「所以為什麼是秦述?」
「他一直都想擺脫你。」
「而我明明都被你扔了,卻還犯賤地找了你十年。」
11
脖頸上的項圈,謝星瀾最終也沒肯摘下來。
從前他脾氣大但很好哄。
現在這家伙長心眼了,不僅不好騙,還隨時隨地想套我話。
謝星瀾很想知道,我究竟為什麼消失了十年,這十年里又做什麼去了。
這些我現在沒法告訴他,因為我的記憶很混沌。
想逃跑的心思從未歇停,等了近一周時間終于讓我逮到機會。
謝星瀾現在所待的基地只是其中一個。
結束這邊任務后,他準備返回大本營。
就在準備返航時,基地警報忽然拉響。
正在開會的武裝成員全數出動,人都走光后,我將手里的零食丟到一旁起身走到窗邊。
警報還在拉響,會議室里的儀器燈都跟著閃動,安全系統遭到入侵。
半個小時候,我渾水摸魚趁亂從基地逃出來。
第一件事,便是拆了脖頸上帶著定位器的項圈。
我賭它絕不會爆炸,舒適性越高就代表材料的堅韌性越地。
果不其然,項圈被我暴力拆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我將它丟到地上,走開沒幾步忽然聽到身后炸響了下。
回過頭,輕煙散去,那條項圈在地上四分五裂。
這點爆炸的沖擊不足以傷害到人,轉身剎那,我卻想起謝星瀾凝視它時,那晦暗不明的眼神。
我沒敢停,怕謝星瀾追上來,一路上掩蹤跡做偽裝。
幾經轉換,在一周后順利抵達目的弗洛城。
這里有最大的地下銀行,我最大的資產儲存在此。
流動資金,武器設備,稀有礦的資源。
感謝從前的自己目光長遠,未雨綢繆。
不至于讓現在的我一無所有。
確認完身份信息,經理忽然又來問:「陸小姐,我們老板行長想跟您見個面,您-方便耽誤幾分鐘時間嗎?」
我不疑有他,隨著經理前往辦公室。
推開門的瞬間,我察覺到不對。
辦公室窗簾拉起一半,光線偏暗,寬大的辦公桌后,一把老板椅背對著門口。
經理站在我身后,恭敬地請我進去:「陸小姐,請您里面稍坐。」
我抬腳進來,門在身后關上。
靜謐的空間里,辦公桌后的方向傳來一聲『噠』的輕響。
是打火機的聲音。
椅子慢慢轉過來,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男人穿著黑色襯衫,帶著金絲邊眼鏡,修長的指間把玩著只銀色打火機。
他對我微微一笑,聲音平靜而溫柔:「好久不見,未婚妻。」
好好好,在這等著我呢。
白賀城。
12
三人之中,我最不需要戒備的就是他了。
我松口氣,拉開椅子坐下:「你怎麼會在這?」
「等你。」
那只打火機被放到桌上,他靠在椅子里,一副懶洋洋的姿態:「你來得太慢了。」
「我們都等得不耐煩了。」
我們?
腦海中警鈴大作,我立刻站起身。
然而,來不及了。
身后有人一聲冷笑,他無聲無息靠近,五指危險地扣住我咽喉。
我躲了一路的謝星瀾,此刻正貼著我耳畔問:「刺不刺激啊,33。」
門又被推開,消失許久的秦述從外面進來,開口就是嘲諷:「早說了,你留不住她。」
「非不信,還要打賭,土狗!」
天殺的!
這三個合不來的人,什麼時候關系這樣好了?
我忍不住大破口罵:「玩我是吧?」
「別生氣,大家遲早要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