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快炸了。
魔君當真找了一堆品種各異的母雞來,把我和她們一同關進了雞圈。
現在,她們圍著我「咯咯咯」叫個不停。
吵得我快吐了。
我試圖跟她們交流:「我不是公雞,別來沾邊!」
「嘎嘎嘎嘎嘎!」
「咯咯咯咯咯~」
魔君在一旁看得ŧüṭú津津有味:
「你們聊得好開心喔。
「加油呆雞,讓她們都懷上你的崽!」
「……」謝謝,我沒那功能。
我生無可戀地被母雞們圍著,真想把看戲的魔君也關進雞圈,讓他聞一聞這里的雞屎味兒是有多濃!
熏死我了。
我選擇昏古去。
「呆雞?呆雞你怎麼了呆雞?!」
魔君大驚失色地打開雞圈,伸手進來掏我。
舍不得我的母雞們對著他的手一通亂啄。
魔君手一松,我掉在了一坨新鮮的雞屎上。
「啪嗒」
稀稀的,又黏答答的屎感,把我惡心醒了。
「嘎——」
我發瘋一般沖出雞圈,跳進了宮殿外的池塘里。
癲狂狀清洗著羽毛。
魔君呆立在池塘邊:「有潔癖的雞?」
他遲疑地開口:「但這池塘的水也不算干凈,或許你需要,洗個熱水澡嗎?」
我狼狽地從池塘里爬上來,點頭如搗蒜。
需要,太需要了!
他抱起濕答答的我,語氣歡快:
「那我來給你洗吧。
「本魔君定給你洗得干干凈凈!」
7
我何德何能,能讓魔君給我搓澡。
別說,他的手法真不錯,給我直接洗睡著了。
睜眼發現自己在他懷里的時候,我的口水差點把床淹了。
他,抱著我睡覺。
他,睡覺不穿上衣。
他,身材也太好了吧!
我暗戳戳地把頭靠在了他胸上。
啊,是胸肌。
又拿翅膀蹭了蹭他的腹部。
啊,是塊塊分明的腹肌。
他在睡夢中撓了撓自己的腰,嘟囔了聲「癢」。
癢?
能有我的心癢嗎?
8
自打那晚后,我就歇了告訴他我不是雄性的事。
誤會著吧,這樣我晚上才有腹肌摸。
摸是真的好摸,饞也是真的饞。
玉體當前,可恨我化不了人形。
我日日按時吃藥,祈禱著能快些養好身體。
轉眼半月過去,魔君與我之間的感情,已經濃到兩人寸步不離的程度——
他洗澡的時候把我也帶了進去。
「反正都是要洗的,不如一起罷。」
我昏昏欲睡的腦瓜子頓時來了精神。
他把我放進浴池,自己則在池邊寬衣解帶。
我泡在池子里,直勾勾地盯著他。
外衣,里衣,上半身。
光。
接下來是下半身……
魔君解褲子的手驀地一頓,抬眸掃了我一眼。
打了個寒戰:「呆雞,你這什麼眼神兒?」
他垂下手,穿著褲子入了浴池。
面上有些不自在:「你說你一只雞,怎麼會有這麼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我甚是害怕,我還是在池子里脫吧。」
我惋惜地嘆了口氣。
忽然感到身體一陣發熱,凍著的經絡恢復正常了。
噢,我這懂事的經絡。
我的聲音也好了:「魔君大人~」
魔君一僵,緩緩側身看過來。
我在魔君驚恐的眼神里化成人形,嘿嘿笑著朝他靠近:「這褲子,我來幫你脫可好?」
他「嗷」的一聲驚叫:「你你你別過來!」
我咽了口口水,撲過去扯住他的褲子:「下來吧你!」
電光石火間,池子結了冰。
魔君冒著寒氣狼狽地逃上了岸。
而我,維持著雙手扯褲子的猥瑣動作。
和臉上的癡漢笑,凍成了冰雕。
9
魔君受驚之下忘了留手,這一凍。
把我的經絡重新凍上了不說,丹田也給凍住了,無法運行神力。
「糟糕。」
反應過來的魔君即刻幫我解了凍,將我從池里撈上來。
但我還是受到了重創。
毀滅性的那種。
解凍的剎那,我因神力受損,不受控制變回了原形。
我的毛,我漂亮的羽毛。
爭先恐后離我而去,窸窸窣窣落了滿地。
一根都沒剩。
沒錯。
我成了一只,禿毛鳥。
我呆滯地緩緩低下頭,看向滿地羽毛。
視線偏移。
從解凍的池面上看到了自己此時的尊容。
那是一只肉色的、細長的脖子上杵著顆大頭,像是某種史前生物的。
大、丑、逼。
我哭得超大聲。
10
抱著我的魔君不知所措:「對、對不起。」
我把眼淚蹭到他結實的胸膛上:「對不起有用嗎?!
「羽毛相當于我的衣服,現在你把我的衣服扒了。」
魔君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不能這樣算的……」
「我不聽我不聽。」我眼冒精光地盯著他,「你得脫光了賠我!」
「???」
我趁魔君不備從他懷里蹦下去,伸長脖子就要往他的褲子啄。
成年禮那天娘親曾囑咐過我,找夫君不能只看臉。
好看不能當飯吃,得找個好看又好用的。
畢竟得在一起生活好幾十萬年呢,提前驗貨是很有必要的。
萬一魔君是個外強中干的,我也好趁早換目標。
「咔」。
魔君掐住了我優雅修長的脖子。
「呵,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低沉喑啞的聲音里透著濃濃不悅。
我正驚訝魔君的聲音怎麼忽然變了,就被他掐著脖子從地上一把提溜了起來。
冷不丁對上了一雙閃著寒芒的眼睛。
先前紅著臉羞答答的小魔君。
轉眼變成了氣場強大的冷面大魔頭。
連帶身材都壯了一圈。
噢。
這 Q 彈的奶……胸脯。
噢。
這豆腐塊似的腹肌。
噢。
這要殺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