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現在一臉暴戾地看著我。
狹小的空間里沒有第三個人,我成為了他的首要目標。
我咽了口唾沫。
果然他來打我了,把我的頭哐哐往墻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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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類贏了,我一定要去婦聯告他家暴。
我想起當初他確實說過要打爆我的頭。
不會這麼靈驗吧?
就在我以為真的會死亡之際,一群喪尸沖破了岌岌可危的門。
轉移了聞承的注意力。
感謝喪尸。
聞承雙目赤紅,儼然是一副誰敢惹他誰就死的狀態。
來的喪尸都愣了一下。
我貼著墻溜走了。
后面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
我的心都跟著抖了一下。
這無差別攻擊,太殘暴了,太殘暴了。
我用我平生最大的力氣奔跑,雖然我腿腳不靈活,周圍的喪尸卻都反方向跑向另外的地方。
天助我也。
我就這樣連爬帶滾地跑到了研究室門口。
哐哐砸門,氣喘吁吁地叫:「快!快開門!」
門馬上被打開。
我將手里攥著的藥劑給林清:「快快,這個拿走。」
她被我一頭的血嚇到了:「程小姐,您還好嗎?」
我邊安慰她邊吐血:「沒事兒,就是腦漿快蹦出來了,林教授你快去吧,人類就靠你了。」
人群中傳來疑惑的問號:「聞承上校呢?」
「變喪尸了。」
「啊?」
「對對對,不過問題不大。」
周遭的一切聲音都停了,變得十分安靜。
不會吧,聞承不會把他們都打死了吧。
這里有能看到地下三層的監控。
我勉強爬過去尋找聞承的身影。
他還在地下一層。
好像正在跟什麼東西搏斗。
那玩意兒渾身是血。
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
喲,這玩意兒不是喪尸王嘛!幾天不見混這麼拉了啊。
喪尸王也不是吃素的,同樣讓聞承掛了不少彩,周圍米諾他們還是拉偏架。
哎呀,我都忘了,成為喪尸之后一般會十分殘暴,但喪尸就像是古時候一樣,會選出強大的首領。
所以我一度覺得這個喪尸病毒妥妥地是讓人返祖。
我百無聊賴地看了半個小時吧,聞承終于把喪尸王的頭給扯下來。
他站上高地,抬手將喪尸王的頭高高舉起。
表示他是新一任的王。
冷眼一掃,米諾他們認命地跪下,滿足他的中二需求。
周圍的喪尸雖然一臉懵逼,但是也紛紛效仿。
聞承冷靜卻又透著得意的神情突然停滯,眼神從渙散變得有神。
行,狂暴期過了。
米諾使勁給他使眼神。
他咳了一聲,表情僵硬,很明顯,是記得之前發生的事的。
我捏了捏拳頭,很好,一會兒可以算賬。
聞承跺跺腳,帶著喪尸走了。
身后的研究人員冒著冷汗。
我笑了一聲,告訴他們:「不用慌張,我們爭取到時間了。」
21.
午夜三點。
恩星集團地下升起裊裊的浮煙,隨著微風飄到城市各個角落。
我身上的青筋不再暴起,慢慢沉睡到皮膚之下,心臟突突地跳動,似乎是在證明我的鮮活。
眼睛不再赤紅,饑餓感褪去。
火車軌道上、商店里、馬路上的行人慢慢恢復了神智。
街道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當然,還有焦黑的尸體,錚錚的白骨,破裂的墻壁,傷痕累累的城市。
城市里哭笑聲不停。
22.
「日前,各國已經接收到了物資,喪尸病毒的防疫試劑成功研發。」
電視里字正腔圓的女聲在大街小巷里響起。
「各國正在進行災后重建,全球將于三日后十點為死去的同胞默哀,災難過后,大多數人民出現了心理創傷,再次呼吁,積極尋找心理醫生……」
此時正在接受心理醫生治療的聞承:「我應該好點兒了吧?」
「嗯,兩年了,總算控制在可控范圍內了。」心理醫生溫和地說。
程甜甜適時打電話過來:「喂?醫生怎麼說?」
聞承滿意地笑:「老婆,人家已經好了。」
「那就行。」
電話嘟嘟地掛斷了。
聞承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十分鐘后,米諾打來電話。
「哥!嫂子去婦聯了!她說要去告你家暴!」
聞承飛快地出門。
到婦聯的時候,他愣是心里打鼓,不敢進去。
果不其然,進去就聽見程甜甜激動的聲音。
她抓住自己的頭發,模擬當時的場景。
「對!沒錯!我老公當時就是這麼打我的,我 TM 腦漿都要蹦出來了。」
周圍的婦女主任一臉心疼。
聞承摸摸臉,完蛋了,這兩年程甜甜一直照顧著他的情緒,他好了之后終于可以發泄了。
聞承轉身回家,抬頭生無可戀地望天。
他得回家把鍵盤的角磨平。
跪起來舒服點。
23.
大街小巷的廣播還在繼續。
「至今全球再無任何病例。」
「至此,病毒徹底消失。」
(完)
來源:知乎 作者: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