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落,她一時不察,小腳搖晃時無意踢到了他的膝蓋,尚未來得及收回,便被他捉住握在掌心里。
“為什麼不穿鞋襪?這麼冰。”月隴西的聲音微微低啞,他故作不知,捉著卿如是的雙足站起身,解開自己的腰帶,把她的雙足藏在懷里,用衣襟捂住后才挨著她在床沿坐下,舔著唇笑道,“給你暖暖。”
卿如是沒有反抗。私心里卻想著,自己身為他的長輩,這樣依賴他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可是,他身為自己的小輩,對自己有意思就算好了嗎?
那今晚……是允許他跟自己睡一個被窩,還是……
她正苦思冥想,糾結著輩分之說,月隴西忽然湊近她,與她鼻尖相點,唇角挽著仿若窺破天機的笑,“時而愁,時而笑……小祖宗,你在想什麼壞事?好啊你,我還憋著什麼都沒做呢,你就開始臆想如何勾。引我了。”
“我沒有……!”卿如是臉頰噌地被羞意燒紅,雖沒他說得那般輕佻齷齪,但她的確是在想要不要讓他跟自己睡一起,允許他繼續對自己有意思……她頃刻便有種被人戳中心事的錯覺。
她躲閃著眼神,別過臉去不看他,卻不想他竟巴巴地湊過來,直將她一把按倒在了床上,被他捂在懷里的雙腳順著動作蜷曲,他覆身過來,正好從中間分開了她的雙。腿,讓她的腿架在他的腰上,姿勢曖。昧。
他勾唇,用輕啞的聲音說,“我知道了,你剛剛是不是在臆想我美好的軀體?卿如是,我發現你這個人好煩啊,想看直接跟我講不就行了……”
“誰想……?!你才好煩!這是我要說的話!”鋪了滿床的花生棗子硌得她生疼,她羞惱地皺眉想要起身,稍一抬眸卻看見他正在脫衣服,登時口齒不清地結巴了,“你……你脫衣服做什麼?”
“我給你看啊……”月隴西笑得愈發燦爛,左手縛住她的雙腕,右手為自己寬衣,“距離禮成不是還差一個最為關鍵的步驟嗎?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雖說我們原本不是這麼說好的,但既然你已經開始想了,那我又豈能不遵從小祖宗的意思?”
稍一頓,他俯身挑眉問道,“小祖宗,你看我單手解衣服的技巧高超嗎?”
“我……月隴西!你放開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不能強迫我!”卿如是皺眉苦惱道,“你還叫我一聲小祖宗,你不嫌膈應啊!我且當你是孫子,你且當我是祖宗,我們不能行這等越軌之事,你這樣是會遭天譴的!”
“……為什麼我們一起行越軌之事,卻只有我遭天譴?”月隴西挑眉,慢條斯理脫下最后一件婚服,丟到床下去,笑著伸出一根指頭逗弄她的下巴,“那就讓天譴來罷,照著我們劈,我們一起榮登極樂……小祖宗,極樂前可還有什麼遺言?”
他的聲音愈發沙啞,最后幾近無聲。
卿如是咬住后牙槽瞪著他,雙頰通紅。
“你沒有啊?”月隴西笑,“……我有。”
須臾,他卻沒有動作,只勾著唇與卿如是對視良久,直凝視到兩人的雙眸都好似灼熱發燙,最后,俯身湊到她的耳畔,用口形說——
“小祖宗,我好愛你。”
第七十六章 洞房夜與小祖宗一個被窩
小祖宗沒有聽清他的話, 倒是被他的氣息撓得耳朵發癢, 縮著腦袋躲閃。
此時的月隴西就只著了褻褲, 上半身赤。裸著,伏在她頸間,而她又是半躺的姿勢, 腦袋倚著床頭,于是從她的角度看去, 可以瞧見月隴西寬厚的脊背和窄細的勁腰。
不至于壯實, 也并非纖弱。線條流暢得恰到好處, 極具美感,且白皙嫩滑, 若非前些時候挨了打,傷痕開始結痂,瞧著便最是賞心悅目不過了。
卿如是抿唇錯開眼,心底逼視自己還真被這美好的軀體給誘到了。她羞惱地張開口在月隴西的肩膀上重重咬下一口, 他倒嘶涼氣,哎喲地叫喚起來。她竟一直咬著也不松口。
“疼……疼疼,小祖宗,還沒開始你就弄疼我了……”月隴西嬉皮笑臉地怨懟她, 繼而發現肩膀疼得更厲害, 他順勢下坡求饒,“我錯了, 我錯了好不好?祖宗,我不捉弄您了。您松個口先……哈喇子流出來了, 我都覺出涼了。”
果然最后一句一出,卿如是果斷松了口,拿手背抹了自己唇角的口水,又垂眸看他的肩膀,上邊果然沾著自己的唾液,且在燭火的映襯下晶瑩剔透。
月隴西稍側過頭瞧了一眼,隨意用手指撇下一點口水,再抬眸瞧她,發現她正拿手捂住唇,眼神躲閃。他便笑道,“您該不會是意猶未盡罷?要不您歇著松松腮幫子,隔會換一邊咬,給我咬個對稱的花色出來?”
卿如是推他,兇道,“起開!”
月隴西沒動,左手仍撐在她的頭側,右手食指拂開她額上的青絲,凝視著她,幾近無聲,“我不起。”
卿如是撇過眼去不看他,瞅見落在身旁的花生,她就著姿勢,順手拿起一顆,兩個手指按住花生梗壓開,剝出兩粒花生喂進嘴里吃了。嚼了兩下似乎覺得好吃,又伸手去拿棗。
這動作把月隴西給看笑了,他瞅了眼被她細白手指捏住的棗,又瞅了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