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親密,結婚三年,她竟從沒從他那里得到過。
見她醒了,喬娜才離開江庭宵的懷抱一臉嬌柔:“顧姐姐,你剛流產,還是要好好休息吧!”
語氣滿是關心,可眼里的得意惡毒卻滿得溢出來。
顧沅沅死死攥住手撐坐起來,卻只看著江庭宵。
她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也無,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你告訴我,你娶我,是不是只是為了爺爺的股份。”
明明是問題,她卻說的是肯定句。
江庭宵難得的愣了,他皺眉看了喬娜一眼,又看著顧沅沅通紅的眼,心里的煩亂幾乎不受控制。
“是。”
這一刻,他下定決心,不愿再猶豫不決。
顧沅沅眼中難以控制的蒙上霧氣,她使勁咬住唇,聲音卻顫抖。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要和我離婚?”
“是。”
一個個是字,一把把刀子。
顧沅沅眼里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洶涌而出。
“我最后問你,你說的,給我一個家,是不是也是騙我的?”
江庭宵不自覺的咬緊后槽牙,又說了一句:“……是。”
顧沅沅眼里的光彩好似一瞬便消失了,她渾身的力氣被瞬間抽走,再也說不出一句。
江庭宵冷著臉,只覺得這房間的氣息似乎一瞬都凝滯了。
這一刻,他幾乎想要后悔。
可理智卻讓他定定站在原地,最終,他只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便帶著喬娜徑直離開。
房門被人狠狠甩上,帶進一陣刺骨涼風。
顧沅沅看著那門,終于哭出聲來。
空蕩的病房回蕩著她的嗚咽和痛苦,不知多久才停歇。
夜幕降臨,黑暗如冰般侵蝕。
顧沅沅蜷在床上,睜著眼,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她的手放在腹部,只覺一片茫茫然的空蕩蕩,肚子里曾溫暖她的小生命是真的走了。
心里一陣密密麻麻的痛翻涌,她忽然想起來,當初她嫁給江庭宵時,婚禮上,她凝望著他,那種甜蜜和莫名的酸澀。
她本做好和他走完一生的準備,可原來,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所有曾經的甜都揉進了玻璃碎,把她傷得鮮血淋漓。
江庭宵,你不愛我,這段婚姻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
江氏集團76樓辦公室。
助理推門而進:“江總,您太太來了,說要見您。”
感受到江庭宵忽然變得低沉的氣壓,他心下一凜。
江庭宵卻只是在想,距離上次在醫院見到顧沅沅已經過了多久……
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他看了看時間,實際不過是一星期前,心里涌上難言的煩悶,他抬眼語氣冷冽:“不見。”
助理轉身離開,可不一會兒又小心翼翼敲門而進,將手里的文件遞上前:“太太說,讓我給您這份文件。”
江庭宵眉心深皺,接過文件打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江家別墅。
離婚協議書被江庭宵扔在桌上,他看著顧沅沅,語氣淡漠:“離三年還有一個月,現在還不能離婚。”
顧沅沅眼神翻涌著一陣苦澀,又被強壓下去,語氣同樣平靜:“隨你,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這最后一個月我就搬出去了。”
說完,她轉身上了樓。
江庭宵不自覺的看著她那果斷得似乎沒有一絲留戀的背影,攥緊了拳。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門。
樓梯上,顧沅沅卻遙遙回頭,看到他絕情的背影,嘴角漏出一個慘然的笑。
隨即,她轉頭,腳步堅定的往房間走去。
第九章 查到了
深夜,江庭宵回到家。
偌大的宅子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卻不知為何寂冷的嚇人。
他想向以往一樣走向書房,腳步卻不知為何走向主臥。
推開房門,他卻愣住了。
房間里干干凈凈,干凈的像從未住過人。
他又推開衣帽間的門,才發現顧沅沅真的把她的衣服全都搬走了,而那些貴重的首飾卻什麼也沒有帶走。
看著空了一半的衣柜,他的心在這一剎那猛地一顫。
難以控制的轉過身,他走出這個房間冷冷通知管家:“把用過的東西全部都給我丟出去。”
她不是要走嗎,那就消失得徹徹底底,眼不見為凈!
翌日,天色陰沉。
顧沅沅坐在咖啡廳里,對面坐著一個帶著大帽子的中年男人。
“吳偵探,你查到那輛跑車的主人了嗎?”
當初弟弟走后,警局沒有查到肇事車輛,但她沒有放棄,委托了偵探繼續調查。
四年了,終于有消息了。
吳偵探將筆記本打開,放出一段視頻:“這是從事發路邊停的另一輛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上拷下來的,拍到了那輛肇事紅色超跑的車牌號。”
顧沅沅點開視頻的手都在顫抖。
“車牌號查過了嗎?誰的車?”
吳偵探從資料里拿出一張紙遞給她:“車主叫喬娜,出事以后她就被江庭宵送出了國,但我查到她最近已經回了國。”
喬娜二字如一道驚雷劈在顧沅沅的天靈蓋上,讓她直接愣在原地。
顧沅沅攥緊了手里的材料,死死咬著牙,眼眶驟然發紅。
一瞬間,所有的事好像都有了注解。
弟弟帶著血的臉,江庭宵說著“嫁給我”的臉,喬娜得意的臉……在她眼前一一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