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說王妃的死和她有關系。
但事情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王妃死后世子便被接到宮中教養。
雖然寧王府敗落,但寧世子官路亨通,圣眷正隆。
而王府這個嫡次子照世子比就差了很多。
去年落榜后便一蹶不振,現在也沒個一官半職。
我問嫂嫂:「那相府也舍得將嫡女嫁給他?」
嫂嫂不屑笑道:「談何舍得二字,這暮小姐現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若不是這個嫡次子有隱疾……」
「咳咳……別跟梓衣說這些。」
兄長突然出聲,打斷了嫂嫂的話。
我沒有繼續追問。
我以為暮云嫁人了,我們便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可沒想到意外來得那麼快。
這天一早,家門口停了幾輛馬車。
府里的下人瞬間忙了起來,我叫丫鬟幾次打聽都沒問出發生了什麼。
快到傍晚,母親叫我去見禮。
正廳坐著一雍容華貴的婦人,母親讓我叫徐嬤嬤。
徐嬤嬤仔細打量我,拍著我的手連連說好。
我被弄得一頭霧水。
送走徐嬤嬤后母親眉眼帶喜。
「梓衣,這是太后身邊的嬤嬤替寧世子相看你,過幾日便來換庚帖送信物!」
我一時如遭雷擊。
怎麼會是寧世子?
那我日后豈不是要成為暮云的長嫂!
6
我與寧世子的婚期就定在三月后,暮云比我晚半月嫁進王府。
即便馬上要成婚了,我還覺得不可置信。
這京中愛慕寧世子的世家女子數不勝數,論家世和才情都不該輪到我。
況且我和他只在宮宴上見過一次,并無私交。
這疑惑一直跟著我嫁進寧王府。
成親那天熱鬧非凡,丫鬟偷偷去前院看過。
「小姐,咱們姑爺真是一表人才,這相貌比咱家大公子還更勝一籌呢。」
聽到丫鬟這麼說,我腦海里浮現那次見到寧世子的樣子。
他少年時就進了軍營,常年在軍中打磨,身上帶了股肅殺之氣。
那是母親第一次帶我參加宮宴,我心中緊張不敢張望。
落座后不小心瞟了一眼男席。
實在是寧世子太扎眼,他站在人群中我便看不見其他人了。
我一時被他身上那股氣勢驚住,直到母親叫我才回過神。
「咱們梓衣真是頂頂好的命,能得來這麼一門親事。」
「是啊,寧世子跟那些勛貴子弟不一樣,他可是有戰功的。」
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心下五味雜陳。
上一世被逼得投湖,我從沒覺得自己命好。
而這一世風浪過后,我得了好姻緣,可日后的生活還要和暮云綁在一起。
這句命好不知真不真。
進了喜房,我獨自等趙桓瑾。
可沒過多久,我的眼前開始模糊。
我察覺出不對勁,掙扎著要起身,卻發現全身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在最后留有意識時,我恍惚看見了一個男人向我走來。
……
等我醒來已經天亮,看著是熟悉的婚房,我松了口氣。
身上的喜服被換了下來,身側空無一人,但被子的褶皺證明昨晚有人在。
除了頭有些昏沉,我身體無一絲異樣。
仿佛昨晚事是一場夢一樣。
我喊來丫鬟,問昨晚發生了什麼。
丫鬟害羞看了我一眼:「哎呀小姐,昨晚世子進洞房后就叫我們下去了,發生什麼您怎麼問我?」
我一默,這是想哪去了?
我剛想再問,丫鬟捂住臉:「小姐您別問了,我保證昨天我們都躲遠遠的,絕對沒聽見什麼聲音。
」
昨晚我雖昏迷,但我能確定自己和世子什麼都沒做。
丫鬟這副模樣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
我小心翼翼問道:「昨晚……很大聲嗎?」
活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被自家丫鬟剜了一眼。
但從她的反應,我得知……
昨晚確實很大聲。
7
這聲音絕對不是我發出的。
難不成大婚夜世子爺和別人?
我正思索時門被推開,一股涼意讓我忍不住向被子里縮了縮。
丫鬟自覺退下,只留我自己面對寧世子。
我低著頭尷尬摳手指。
若是昨晚正常洞房也就罷了,可昨晚我莫名其妙暈了過去。
現下我倆還只是成了親的陌生人!
他帶著一身風雪,還沒靠近我就感覺到了冷意。
「該去見禮了。」
聽到他的話我抬頭,撞進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
趙桓瑾已經穿戴整齊,一身黑色錦袍襯得他格外貴氣。
與我之前見到的肅殺之氣不同,今日的他溫柔和煦,給我一種溫潤如玉貴公子的感覺。
他的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
不自然咳了兩聲:「讓丫鬟給你更衣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
我的目光也順著低頭看去,這一看我的臉瞬間紅透。
身上的寢衣不知道什麼時候松散開,露出我穿在里面的赤色鴛鴦肚兜。
一直到上完妝,我的臉還是有些紅。
我與趙桓瑾一同走向公婆住所。
在路上我還是沒忍住問到昨晚的事。
趙桓瑾面不改色平淡道:「昨夜隔壁住著二弟和他未婚妻。」
哦……原來是——
等等!你說是誰?
二弟和他未婚妻,那豈不是趙玉晟和暮云!
我被這消息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倆雖定親但還未婚嫁,怎能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