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小孩坐在我床前哭了八百遍,被皇兄以不吉利為由,兩腳踹回了東宮。
蕭策反復向太醫確認我一定會醒,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除上朝外,便一心一意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
那日我醒來時, 聽到門外有人在竊竊私語。
片刻后, 說話聲停了, 有人從外面推開門。
我費力地看過去,正是蕭策。
不知為何, 他頭頂的懸浮屏幕竟然沒了!
蕭策看著我錯愕的表情, 問:
「怎麼了?」
我動了動干裂的嘴唇:
「你……你是誰?」
蕭策一愣,氣定神閑地走過來, 拿起我的手親了親。
「我是你未過門的夫君, 為你苦守寒窯十八年,你竟如此寡情薄幸,將我給忘了。」
沒想到蕭策看的話本子也不少。
「那我得趕緊娶你過門, 嗯,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可好?」
蕭策低頭吻了吻我。
「好。」
番外
婚姻嫁娶終究是大事。
最終,我和蕭策的婚期定在了五月初七。
我生辰那天。
婚期是皇兄親自定的, 請帖也是皇兄親筆題的。
但我朝堂請賜婚符旨那日, 皇兄差點兒把龍椅給掀了。
「你再說一遍, 你要娶誰?!」
我面不改色地重復了一遍:
「臣弟要娶西北主帥蕭策。」
朝堂上,落針可聞,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言。
皇兄拿我沒辦法, 轉而指著蕭策:
「朕拿你當心腹,你卻想當朕的弟夫?!」
蕭策跪在我身邊:
「謝皇上隆恩。」
皇兄:「……」
蕭策比我還無賴,皇兄拿他更沒辦法。
婚期之前,我一直住在蕭策那兒。
直到婚禮前一天,聽喜婆說新人成親前夜不能見面。
我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王府。
這幾個月我和蕭策日夜相伴,沒了他我壓根兒睡不著。
索性去書房練字靜心醒神。
一張宣紙,幾滴墨香。
等我反應過來, 紙上赫然密密麻麻寫著「蕭策」二字。
忍不了了!
我差人備了馬車,連夜去了蕭策的將軍府。
然后被喜婆攔在了門外。
我佯裝離開, 企圖從后院墻頭翻上去。
豈料, 剛翻到一半,一個人影從我頭頂飛了過去。
我嚇了一跳,當場滑了手, 從墻頭掉了下去。
結果跌進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中。
蕭策驚魂未定地緊緊抱住我:
「深更半夜的,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那你呢?」
蕭策不語。
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好吧,我也想見你。」
蕭策非常受用, 笑著將我放到地上。
「明日還要早起, 早些回去休息。」
我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卻見蕭策唇上有一點兒紅。
伸手一抹, 竟是口脂!
蕭策搶先道:「喜婆讓涂的,說是吉利,可我實在是……」
「好美。」
殺伐果決的大將軍涂著口脂來嫁我, 想想就頭皮發麻。
我握著蕭策的手。
「明日一定要涂,好嗎?求你了!」
蕭策猶豫片刻:「那我有個條件。」
我大手一揮:「盡管提。」
而后, 他從懷里摸出一樣東西遞到我手里。
我定睛一看, 手像被燙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老實巴交」的蕭策。
他用手勾著我的小拇指晃了晃:
「你明天里面穿這個好嗎?」
我想拒絕,蕭策搶先道。
「你讓我盡管提的。」
好小子!在這等著我呢是吧?!
等等,涂口脂這招兒恐怕也是美人計吧?!
不過,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做賊心虛似的將東西隨手塞進衣服里。
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叫道:
「王爺!您怎麼還沒走啊?!哎!怎麼將軍也在這兒?!」
是沒腦子的章將軍!
不待我反應,蕭策一把拉住我的手,大笑道:
「我們快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