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要看看這些人和這次的事有沒有關系,既然要清理就徹底的來一次,這樣的機會可一不可再,他也絕不容許再出現。
“來福。”
來福態度恭謹的垂手在側,“老奴在。”
“你親自去見太后娘娘,替我告聲罪,也請她老人家受累坐鎮后宮。”
“老奴遵命。”
“肖五。”
“屬下在。”
“調動一司所有人馬貼身護衛皇上,任何不請自來之人,當場格殺。”顧晏惜滿身蕭殺之氣,“記住,任何人!”
“屬下遵命。”
顧晏惜抬手戴上兜帽,明明陽光普照,他卻覺得通身全寒。
這就是皇宮你死我活的爭斗,在這里,每一個人都是對手,父不父子不子。
虎符在手心握緊,硌得掌心生疼,這就是一令出天下動的皇權,所有人趨之若鷲,可他卻只想遠離,在那個不大的院子里和喜歡的人相對而坐,喝上一壺茶,捧上一本書,一下午。
“行動吧。”七宿司刑堂許久不開,也是時候見血了。
“是。”符剛立刻前去集結禁衛軍所屬,走遠后他回頭,看著那個面具覆面的人負手而立,風吹得他的披風裂裂作響,只是遠遠看著就讓人覺得這個人恐怕一身的骨頭都是冷而絕決的。
京城,要血雨腥風了。
可是那又如何,大慶朝立朝一百七十年,所生的亂子從來都和七宿司無關,這一次同樣如此。
太后的福壽宮內,來福跪伏于地一字不漏的轉述世子的話。
太后靜靜聽完,一字不多問,“哀家知道了,你替哀家轉告世子,宮中亂不了。”
“老奴遵命。”來福又是一拜,“您若沒有其他吩咐,老奴先行告退。”
“去吧。”
等人一走,玉香就有些變了臉色,“娘娘,這……”
“晏惜第一次這般發作是他娘過世,芍藥差點沒有救過來,因為哀家,他忍了,第二次是那幾個對誰都不放心的耍下作手段往他屋里塞人,為了皇帝他也忍了,這一次他能發作出來,挺好。”
太后轉了轉尾指上的玉環,眼里凈是冷意,“之前鬧那麼大一通,連芍藥都進宮了,事情只怕和皇帝脫不開關系,有人不想活了哀家又為何要攔著。”
玉香是太后從娘家就帶在身邊的小丫鬟,能放出去婚配的時候她也沒離開,一直就守在太后身邊,幾十年來深得太后信任,知道的事自然也多,這會便低聲道,“奴婢瞧著像是和宮妃皇子扯上了干系,這一旦處置起來……”
“不過是該廢的廢,該死的死,自找的,怨罪的別人。”太后起身,“更衣。”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送飯
本是滿目繁華的京城突然就風聲鶴唳起來,軍隊入城,城門并沒有關閉,卻盤查嚴格,一旦表現有一點點異常立刻被拿下。
生活在京中久了的百姓自有一套生存之道,一看這架勢就有許多人快步回了家,關門落鎖,不再多看一眼。
可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
世家大族沒有一個安穩,直到明里暗里派出的幾波人皆被拿下后不少人才老實下來,而那些個心里有鬼的在這大冷的天便是坐著,也是汗如雨下。
符剛看著手中的名單同樣冷汗直冒,如果把這些人全抓了,朝中怕是要空出不少位置來,他也暗暗慶幸這一溜的名單中沒有符家故舊。
“動手。”顧晏惜騎在馬上冷聲下令,臨影打了個響鼻,為這場血腥殺戮拉開了序幕。
符剛深吸一口氣,揮手向前,指向不遠處的劉家,禁衛軍如狼似虎的砸開門撲進去,綁住目標押出門外,有叫冤的直接一塊布塞進去,繼續去往下一家。
顧晏惜不再有任何表示,黑巾覆面的七宿衛所屬沉默的跟在首領身后,只是這樣靜靜站著,對被拿下的朝官和偷偷往外瞧的人來說就是一種震撼。
那種壓抑的,欲擇人而噬的冰冷氛圍,讓他們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七宿司,好久不曾露面了!
當名單上的人一個不少的都抓在手里后,顧晏惜親手將城中所有天師一個個揪出來扔出城門,此時天已近黑。
陳情上前低問,“主子,是否先將他們押入天牢……”
“開刑堂。”顧晏惜抬頭看著天空,想著那此時不在京中的人,“請所有皇子、公主,以及三等以上妃嬪前往觀刑。”
陳情大驚,“主子……”
“不打狠了他們不會知道痛。”
可所有的仇恨都得由您擔下!您何必把自己推到懸崖邊上去!跟著世子一路風里來火里去,在當年為世子挨了七刀都不曾紅過眼的陳情這會紅了眼眶。
那些人是誰?是皇子,未來的君王必出自他們其中,宮妃里將有未來的太后,何必做得這般絕決!便是讓皇上出面也好啊!
“去傳令吧。”
“主子!”
“陳情,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陳情狠狠揉了把眼睛,轉身離開。
顧晏惜垂下視線,好像只要姓了顧天生就會變得天性涼薄,陳情不明白,他既然敢做又豈會沒有算到后果,就算真有雞蛋砸石頭的事他也是那塊石頭!
他絕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根,以后他和阿芷的事未必瞞得住,他不會給任何人傷害到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