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苦惱,顧晏惜臉上卻不合時宜的露出笑意,“我們倆的關系已經傳開了,不說天下皆知,有心人定然都知道,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還是避著點好。”
“你一直不曾露面?”
“我有很多種面目。”
有數張臉了不起哦,花芷不高興了,她這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催她回!
顧晏惜看了芍藥一眼,芍藥瞪他,還是做了回貼心小棉襖,出去并且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將門帶上。
坐到阿芷身邊,顧晏惜抓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你不知道我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高興,還以為是太想你出現了幻覺,可是現在的金陽就像一鍋在火上熬著的油,你平時多打個噴嚏我都要擔心,哪里舍得你也在這鍋油里熬著。”
花芷斜著眼睛看他,小女兒態盡顯,“我又舍得你在這里熬著了?”
“我皮粗肉厚,經得住。”顧晏惜眼角眉稍掩不住笑意,又親了親她的手心,道:“我們之前的懷疑是對的,金陽的幕后之人就是朝麗族,這金陽很可能真是他們的據點,我已經查到了他們的一點行蹤,只是想要一網打盡卻還差了些火候。”
“如今到哪個地步了?和對方合作了嗎?”
“我讓彭方明和鄭行說,他不和擺在臺面上的傀儡合作。”
花芷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他們會不會起疑?”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會起疑,彭方明說不會,他在朱家手里吃過虧,有這個機會換成誰都會想要把吃過的虧還回去,但是朱令是官面上的人,他不可能簽,那麼來的會是誰呢?”
“你想借此逼出對方賭莊真正的老板?”
顧晏惜搖搖頭,“真正的老板不就是朝麗族,賭莊做主的是曾家長子曾向霖,我之前查到的朝麗族行蹤正是跟著他才查到的,他很謹慎。”
花芷覺得自己是不是坐船太久坐暈了頭,不然為何想不到晏惜的打算。
顧晏惜難得看到阿芷苦惱的模樣,笑瞇瞇的看了一會才提醒她,“朝麗族在金陽的目的是什麼?”
“摟銀子……”花芷立刻明白過來,“你覺得他們會看上彭方明這個財路?”
“確切的說是看上了紙牌和麻將,沒有親眼見過根本想像不出紙牌和麻將能讓人多瘋狂,賭莊慣來是晚上人多,白天少有人上門,金陽這邊要好一點上午基本也是不開門的,可彭方明新開的這三家賭莊從這兩樣東西出現就沒關過門,晚上去得晚了根本進不去。”
花芷隱憂更甚,“事情解決之后……要怎麼辦?金陽百姓不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嗎?”
“犧牲一地護一國,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此事既然和我攤上了因果,今后我也不會撂手便是。”
花芷想,她大概再找不到另一個比晏惜更有擔當的男人了,嘴里無情的說著舍一地,回頭卻又把他們當成責任給扛在了肩上。
那就一起扛了吧,沒什麼大不了,事在人為,當皇位上換了一個人,當天下太平,當沒了內憂外患,怎會解決不了一個金陽的問題。
不過,“多日不見,連飯都沒給吃一口,凈在這里說這些糟心事,晏惜你說實話,其實你是把我當兄弟來處的吧?”
顧晏惜傾身就是一口,把人嘴唇都吸腫了才放開,用事實說明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我餓……”芍藥奄奄一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一下一下的撓門聲,把兩人之間的漣漪氣氛破壞殆盡。
抿了抿鬢角頭發,花芷起身,拉著男人的衣領使人低下頭來,吧唧一口親在他嘴角,越過他往門外走去。
顧晏惜眼中笑意更深,他的阿芷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飯后,花芷說出自己的意見,“我倒覺得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我不過一個女人,在男人眼里成不了事的女人,便是有些名聲也是買賣上的,我來金陽也有充足的理由。”
對上晏惜的視線,花芷笑得狡黠,“你之前不是把菌菇的買賣做到金陽來了嗎?我來巡視自己的買賣不是很名正言順?”
“阿芷……”
“我不是來玩的,要玩我也不會來金陽。”花芷斂了笑,“朝麗族在暗處窺伺,金陽又是他們謀劃多時之地,甚至還有幫手在側,我怕你吃虧,我在這里雖然幫不上你大忙,遇事總也能有人商量,而且我能陪著你,我想陪著你。”
“可是金陽很危險……”
“我若遇險,你會把我扔下獨自逃跑嗎?我知道你不會,我也不會。”
顧晏惜想,他一輩子所有的好運大概都用來遇上阿芷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任性
算不上久別,卻也有月余未見,芍藥識趣的把空間給了兩人。
顧晏惜卻一點也沒有要把握這個機會的意思,讓人在院子背風又陽光好的地方準備出一方小天地,擺上香茗茶點,小枕靠墊,拉著人去曬太陽了。
花芷托著腮,看著陽光下整個人都溫柔下來的晏惜,“過來后多數時間呆在這里了?”
“對,我是生面孔,少露面為好。”
“金陽說小也不小,卻能在這一點上做到這個地步,嘖,要是把心力放到別的事上不知得做出何等成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