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亂語什麼,什麼叫沒有資格,明明是你說忙……”
秦硯正不耐煩地發脾氣,忽然想起了什麼,驀然轉頭看向馮玉曼:“你沒通知秦羽?”
馮玉曼早有準備。
她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慌亂和委屈:“我昨晚給小羽打電話被掛斷,就發了短信,但小羽沒回,我以為他是工作太忙了。”
秦羽嗤笑一聲:“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被我拉黑了。”
“我不知道,小羽,我經常給你打電話……”
“經常打電話,一次都沒有打通過,難道你不是心知肚明?”
“小羽,你真的誤會我了。”
“夠了!”
秦硯暴喝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爭論。
他簡直火冒三丈:“你拉黑你馮姨還有理了?”
“對,我沒理!”秦羽眉眼間藏著怒火,毫不示弱地和他對吼:“你們都有理,反正你們一家三口幸福地過日子,管別人死活!”
“什麼一家三口!秦羽,別天天擺出這副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樣子,你馮姨夠對得起你了,你要是對我這個爹有怨氣就直說!”
秦羽的臉上盡是陰霾。
半晌,他譏誚一笑:“你以為你這個爹當得有多好?你明明知道我和這個女人關系不好,還讓她聯系我,這麼多年我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真正原因你到底是真不清楚,還是故意裝糊涂,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秦硯一怔,隨即被氣得臉上漲紅。
他指著秦羽,嘴唇都在哆嗦:“你,你以為是我趕你走,秦羽,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誰……”
秦羽冷笑著打斷他:“別拿我當你虛榮的借口,你這些年用秦家的臉面換來的錢,我可一分錢沒見著!”
“你!你給我滾出去!”
秦羽冷眼看著秦硯,還要不甘示弱地要張嘴說什麼。
蔣聽言飛快走過去,拉著秦羽的胳膊往外扯。
“舅舅,我們就先走了!”
一場慌亂之后,秦羽被拉出秦家。
門口只停了靳寅初的車。
蔣聽言四處望望:“哥,你的車呢?你今天怎麼來的?”
秦羽陰著臉:“賣了,我打車。”
賣了?
蔣聽言意外,秦家的別墅離馬路上出租車能到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若不是無車可開,秦羽不會打車,然后走著過來。
她想到剛剛這父子倆的爭吵內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那上車吧,我們送你回去。”
秦羽也沒反駁,被她拉上了車。
車緩緩開出秦家。
蔣聽言與季和謙換了位置,她和秦羽坐在后座。
車內氛圍沉悶,看著秦羽陰郁的樣子,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但片刻后,秦羽主動開口問她:“你今天怎麼會來?”
剛問出口,他看了眼開車的靳寅初,又恍然:“他們知道你是靳寅初的未婚妻了?”
這話一針見血得蔣聽言都沒辦法圓。
見她默認,秦羽自嘲似的笑了笑:“是他現在能做出來的事,自從娶了那個女人,他就沒正常過。”
蔣聽言也覺得她這個舅舅挺一言難盡的。
但看秦羽備受打擊,她只能勸他:“我和舅舅也好久沒見了,恰好二哥哥也有事找舅舅談。”
第364章 整個秦家分崩離析
秦羽輕嗤一聲,不知道信沒信。
他沉默了一瞬又叮囑她:“你們和秦硯打交道,多注意一點,他倒是沒什麼作妖的腦子,但馮玉曼這個女人不是好對付的,她的心思太深,手段也多,并且很清楚怎麼操控秦硯。”
經過剛才,他連一聲爸都不想叫了。
像是心中的話終于有了傾訴的地方,秦羽恨恨道:“馮玉曼不是什麼好人,她家境貧寒,以前只是一個柜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秦硯,把他迷得為了和她結婚,堅持要和我媽離婚。”
“我惡心他們,直接搬出秦家,誰知道馮玉曼攛掇著秦硯用爺爺奶奶的人脈去做生意,秦家的臉面都被他們毀得一干二凈,要不是這樣,爺爺奶奶也不會直接去別的城市定居!”
秦羽提起這些,臉上滿是厭惡:“她那個侄女兒馮若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心想學馮玉曼釣個金龜婿,姑侄倆聯手把秦硯哄得團團轉。”
他一番話把馮玉曼的老底揭了個干凈。
這些秦墨沒和蔣聽言說過,今天聽秦羽說自己家這麼多八卦,一直在心里驚嘆。
提到京城秦家,都說是書香世家,蔣聽言的外祖父外祖母,一個是書法大家,一個是高校中文系教授,兩人可謂是桃李滿天下。
她的媽媽秦墨從事航空方面工作,已經是總工程師。
蔣聽言還有一個小姨,據說出國留學回來之后,都已經做到了作家協會的會長,后來嫁人后才漸漸淡出文壇。
而秦羽年紀輕輕就是影帝,小姨的孩子也各個都在一些領域頗有建樹。
更別提秦家的一些旁支,以及外祖父母的徒弟們。
若說錢,秦家可能比不上豪門,但百年來積累下來的人脈,可謂是一筆無形的財富。
可偏偏,就出了秦硯這樣的人。
蔣聽言本來還不理解,為什麼把她送到蔣家之后,就不強求她要和外祖家聯系。
現在想想,外祖父母不在,小姨嫁人,秦硯再婚,秦羽搬出去,整個秦家只剩下秦硯和馮玉曼夫妻,又加一個不倫不類的馮若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