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寅初神情冷淡:“兇手招供了嗎?”
“暫時還沒有,警察還在審。”
靳寅初點點頭,眼底劃過一絲危險。
“靳總,方便借一步說話嗎?警方可能需要你配合做個筆錄。”
“可以,不過稍等一下。”
董家迪點點頭,以為他還有什麼重要的事。
誰知道靳寅初就靜靜坐在沙發上,看著何焱纏著蔣聽言問這問那。
他是何焱的救命恩人,目光又太冷淡,搞得何焱再也沒有中午見面時的囂張勁兒,反而蔫蔫的,不敢離蔣聽言太近。
蔣聽言忍不住輕咳:“二哥哥,要不你先去做筆錄?”
靳寅初看看時間,還沒來得及出聲,病房門又被拉開了。
“聽言,你怎麼了?怎麼會受傷!”
腳步匆匆過來的是蘇柳月,身后還跟著秦羽。
靳寅初這才站了起來,對蘇柳月說:“聽言就先麻煩你照顧了。”
蘇柳月一怔,忙不迭點頭:“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她。”
靳寅初點點頭,這才看向董家迪:“走吧。”
臨出門前,他回頭看了蔣聽言一眼。
蔣聽言連忙露出一個笑,想和他揮手,誰知他眸光冷淡,轉身直接走了。
“……”
完了,二哥哥真生氣了!
靳寅初和董家迪一走,病房氣氛瞬間輕松了。
何焱立刻撲到蔣聽言身上,不過十分注意沒有碰到她受傷的手。
“聽言,到底怎麼回事?”
蔣聽言把事情簡單講了下。
蘇柳月忍不住說:“你再想救人,也不能不顧自己呀,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讓靳總怎麼辦,讓秦阿姨怎麼辦,又讓我們怎麼辦?”
第389章 靳寅初的變化
蔣聽言一怔。
她想到剛剛靳寅初表情冷肅的模樣,好像理解了他在氣什麼了。
想明白之后,蔣聽言一直盼著靳寅初回來。
誰知他去做筆錄,卻一直沒回來。
傍晚,蔣聽言勸走一直戀戀不舍的何焱,又把蘇柳月和秦羽支走,這才打電話給靳寅初。
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卻始終沒人接。
蔣聽言不由得心中失望。
“喂?”
正準備放下手機,電話忽然接通了。
聽筒那頭,靳寅初的聲音沙啞,有種說不出的冰冷感。
蔣聽言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她沒說話。
靳寅初沉默了一瞬,又開口:“聽言?”
這次的嗓音明顯柔和不少。
蔣聽言這才弱弱說:“二哥哥,你怎麼不回來?”
靳寅初那頭忽然安靜了下來。
幾秒后,才聽到他的聲音:“你先睡,我等下就回。”
“那我等你。”
掛掉電話,蔣聽言縮在床上玩手機。
她的手受傷,不能側躺,就只能平著躺著,但病房燈光又太刺眼,她索性將燈給關了。
外面華燈初上,隱約能聽到人說話的聲音。
月光和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鋪在地板上,似乎給房間蒙上一層白紗。
這麼靜謐的環境,蔣聽言一開始還撐著,后來竟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深夜。
病房的門被從外面輕輕打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進來,他的動作很輕,幾乎聽不到什麼動靜,生怕吵到床上已經安睡的人。
靳寅初走到床邊,眸光深深看著蔣聽言。
她安靜的睡著,神情安寧,安寧到讓靳寅初心慌。
他眼眸深處升起一股恐慌的情緒來,忍不住伸出手,放到蔣聽言的鼻子下面。
呼,吸,呼,吸……
淺淺的氣息,卻如同一道赦令,讓靳寅初的身體驟然放松下來。
他靜靜看了許久。
蔣聽言心中還急著自己要等靳寅初,睡得也不安穩。
恍惚中感覺到床邊有人,便睜開了雙眼。
“二哥哥?”
“是我。”
蔣聽言模模糊糊地問:“怎麼不開燈呀?”
“不開了,你繼續睡吧。”
“可我想你陪我睡。”
靳寅初頓了頓。
幾秒后,床上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
蔣聽言察覺到靳寅初躺到床上,小心地避開她的手,將她抱在懷里。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二哥哥,今天是我錯了,我沒有考慮到你們,下次我肯定會小心謹慎,確保不會傷到自己再出手。”
靳寅初卻沒說話,只是抱緊了她。
“二哥哥?”
黑暗中,蔣聽言想看清靳寅初的表情,但被他抱得動彈不得。
靳寅初這才靜靜出聲:“聽言,不要受傷。”
“好。”
自覺已經和好的蔣聽言才覺得困到不行。
她在靳寅初的胸膛上蹭了蹭。
察覺到觸感不對,隨口問道:“二哥哥,你換衣服了?”
她記得靳寅初走的時候穿的是件襯衫,但觸感卻不太像。
靳寅初頓了頓,才說:“外面冷,穿了件外套。”
“嗯……”
蔣聽言陷入夢境。
等她睡熟,靳寅初才輕輕起身,走出病房。
外面,龍科在病房門口等著。
靳寅初脫掉身上的外套遞給他。
龍科連忙接住,眼睛瞟到靳寅初襯衫上的血漬,頓時想到剛剛在警局看到的場面。
他心中隱隱發涼,連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只將手中臨時買來的衣服遞過去。
“靳總,隔壁病房已經借來,您可以去換。”
靳寅初嫌惡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跡,接過衣服去換。
換好之后,他拿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屏幕上立刻顯示加密兩個字。
過了幾秒,對面接通。
“是我。”
“上次說的事我同意了。”
“不必告訴她,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