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調笑了幾句,又開始說話。
“你那個外甥,出國是干嘛來的?”
“參加拍賣會。”
說到這兒,靳丞的神色忽然一變:“安德魯不會透露過走私的事情吧?”
安娜一愣,連忙搖頭:“怎麼可能呢,安德魯不是這麼不分輕重的人。”
“那就怪了,我們隱瞞地這麼好,靳寅初怎麼會知道!”
“會不會是你在國內的人……”
“不可能!”
靳丞當即否認,他哼笑了一聲:“那個人說不定比我還要恨我那個侄子呢,怎麼可能透露這種事情。”
安娜顯然也知道他說得是誰。
她點點頭:“也說不定是靳寅初自己查出來的,畢竟那些年我們是借著靳氏和海外的生意往來走私這些古董的,雖然證據和痕跡早就銷毀過,但萬一當時被有心人知道,或者有殘留的東西留下來呢。”
靳丞皺著眉。
“還是要好好查查,看是不是有內賊!”
“好。”
安娜說著,神情忽然有些忐忑:“最新的一批就要在拍賣會上銷出去,丞哥,你說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
靳丞冷哼一聲:“靳寅初就算發現了走私的事情,也不敢拆穿,畢竟這些生意和靳氏可脫不了干系,他舉報出去,靳氏也得完!更別說他現在在我們手里,等手續辦完,安排一場車禍,這些對我們就沒有威脅了。”
安娜放下心來,連忙恭維:“還是丞哥有遠見。”
兩人繼續說著私密話。
靳寅初聽得仔細,卻忽然聽到嘶嘶的聲音。
他抬頭,瞳孔忽然一緊。
就在他攀爬的管道上方,纏著一只手腕粗的蛇!
那蛇花紋艷麗,蛇頭是三角形,尾部粗短,顯然是一條毒蛇。
而在房間里的燈光映襯下,蛇吐著信子,露出兩顆獠牙顯得格外瘆人。
毒蛇抬起上半身,冰冷的蛇瞳和靳寅初對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撲過來。
靳寅初戒備地盯著,身上不由得泛出一層冷汗。
他想動手去拿衣服上的針,但他的手剛一動,那蛇立刻往前傾,擺出攻擊的姿勢來。
靳寅初不敢再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涼風忽然刮來。
“風變大了,我去關窗。”
屋內傳來安娜的柔聲細語,此時靳寅初來說卻如同催命符。
一旦她走到陽臺,靳寅初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
耳機中,小伙子焦急萬分。
“靳總,你怎麼還在那兒?快離開呀!”
靳寅初額角滴下一滴冷汗。
他此時真是進不得,退不得。
眼看著安娜一邊說話一邊往陽臺上走,而隨著她的聲音接近,毒蛇像是受到驚嚇,揚起的蛇身擺動,隨時想要攻擊。
靳寅初不得已,只能往下看。
只要松手——
“砰!”
就在此時,靳寅初頭頂的窗戶忽然被打開,一雙纖細白皙的手伸出來,干脆利索地捏住蛇身。
那蛇受驚,在空中瘋狂擺動起來,但那只手一捏,蛇頭頓時萎靡下去,沒了動靜。
不過兩秒,毒蛇就被解決,那雙手又朝靳寅初伸來。
此時的安娜已經走到陽臺門口。
靳寅初抓住那只手,腳下一踩,整個人順著手上的力道攀了上去,順勢鉆進樓上房間。
幾乎他的身影剛消失,安娜就探出頭來,上下左右地看看。
外面空無一人,只有洶涌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砰!砰!
窗戶不停地撞在墻壁上。
靳丞聽到后戒備地坐直身體:“怎麼了?”
安娜抬頭看看:“沒事,風太大,把窗戶吹開了,我讓人關掉。”
兩分鐘后,樓上的房間門被保鏢打開。
保鏢隨意地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把窗戶關了離開。
房間陷入黑暗。
柜子中更是漆黑一片。
靳寅初的嘴巴還被一雙柔軟的手捂著,他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反而十分順從地靠著對方。
又過了幾分鐘,身后的人才推了他一把,沒好氣道:“出去!”
兩人從柜子中走出來。
靳寅初立刻回身,保住了來人,在她耳邊緊張地問:“言言,你怎麼來了!”
沒錯,來得人正是蔣聽言。
蔣聽言沒好氣地想推開他:“我不來,你現在不是被毒蛇咬,就是已經摔死在巖石上了!”
靳寅初反牽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這里太危險了,你現在趕緊離開!”
“那你呢?”
“我暫時沒有危險,等拿到證據……”
靳寅初還想解釋,耳機忽然傳來一聲輕咳:“靳總,這是我們給您找來的幫手,讓她協助您找,然后你們一起撤。”
靳寅初腳步一頓。
他的眼眸瞬間泛起一層怒意:“你們找她?!當初我們合作的條件是什麼?顧祿霆怎麼能……”
“是我自己要求過來幫你的!”
蔣聽言冷冷打斷他。
她心中有氣,甩開靳寅初的手,拿出一個小夜燈就在屋里翻找起來。
“你不高興就去別的地方找,別耽誤我!”
靳寅初察覺到她的怒意,只能跟過去:“聽言,我不是這個意思……”
“咳!”
耳機里又是一道咳嗽聲。
有人提醒了:“靳總,蔣小姐,我們都還聽著,咱們先辦正事,你們要吵等平安離開再說行嗎?”
蔣聽言不由得冷笑。
“等離開,我不僅要和他吵,還要和你們好好吵!”
那小伙子立刻不敢說話了。
蔣聽言氣得要命,但手上的動作卻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