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見張秀秀頷首,她滿心臥槽面上卻絲毫不顯道,“他干什麼的?”
“白林公社汽車站司機。”
張秀秀一臉驕傲,覺得自家男人哪哪都好。
簡月嵐,“ꞏꞏꞏꞏꞏꞏ”
很好,真是那個渣。
真的都是命,這傻姑娘出了衛國那個火坑,又進入了另一個火坑。
世上男人千千萬萬,為啥她找的男人就一個比一個渣呢?
難不成這姑娘是后世說的吸渣體質?
看向眉梢眼角都染上幸福笑意的張秀秀,簡月嵐恨不得把她的頭摁在水里洗洗腦子。
“你知道他家里具體情況不?”
“知道呀。”
張秀秀眉開眼笑,一副你怎麼這麼傻的樣子笑道,“我都跟他結婚了,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家里的情況。”
“說說。”
“他吧,長的很好看。”
對顏控來說這個確實挺重要的,另一半有個好皮相能讓自己心情變好,就算有些無傷大雅的問題,看在好皮像和有個好工作的份上確實可以忍。
但這位特麼的打死了倆媳婦啊。
“繼續。”
“他對我很好,看見我身上的衣服了麼?”
站起身在簡月嵐面前轉了一圈,她美滋滋道,“這是他在安城供銷社給我的,腳上的小皮鞋是也是他給我買的,還有ꞏꞏꞏꞏꞏꞏ”
她絮絮叨叨個不停,簡月嵐看著她歡快幸福的樣子,沒替她覺得高興,只覺得滿心無力和悲哀。
多好哄的姑娘呀,這麼點東西就讓她沉溺于男人制造的假象中覺得自己收獲了幸福。
從而奉獻自己寶貴的一生,還有可能因此失去性命。
能看著她去送死嗎?
不能。
但以她現在的情況,直言不但沒用,還有可能招來怨恨說她見不得他們夫妻好,在夫妻之間下蛆。
所以,她只能委婉叮囑,“不要貪圖男人的小恩小惠,一個男人愿意許你一些小恩小惠,自然是你身上有利可圖。”
“我明白。”
張秀秀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許,她平靜道,“他有三個孩子,娶我的目的是想我替他照顧孩子。”
“我也跟他說了,我不可能做到對他的孩子視如己出,但我可以保證不虐待他們。”
這話聽著挺清醒,實則狗屁不通。
后媽難做,這話真心不是說說的。
為什麼后媽是惡毒的代名詞?
因為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意味著重不得輕不得。
重了說你虐待,輕了教育不好孩子。
簡月嵐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晌憋出一句——
“總之,你注意點,有任何不對勁可以廠里領導,也可以來找我們。”
“我、我把工作賣了。”
簡月嵐這下真繃不住了,“你把工作賣了?”
要命了,這姑娘是不是瘋了?
安身立命讓她有獨立自主資本的工作都給賣了,這家伙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老爺子他們,“ꞏꞏꞏꞏꞏꞏ”
這姑娘是個蠢的。
“賣了。”
她嗯了聲,很是坦然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惋惜,也不贊同我賣工作。但我爸媽他們快到了,我為了擺脫他們只能快點結婚,外加把賣工作的錢捏到自己手上。”
簡月嵐滿心無力,時代的溝壑在這里,她和張秀秀的思維模式相差太大,已經沒辦法溝通了。
算了,擺爛吧!
第132章 出事了
俗話說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人不自救天難佑。
張秀秀就屬于這一行列。
因此,選擇擺爛的簡月嵐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全程用嗯、你高興就好之類的話敷衍。
張秀秀有沒有聽出她的敷衍,不在她的考慮中,但以她的判斷應該是聽出來了。
所以,這位在閑聊幾句付了藥費,和診費后選擇了告辭。
等她走后,老太太嘆了口氣,“一把好牌打的稀巴爛說的就是這姑娘。”
見簡月嵐面無表情,她笑問,“不高興?”
“沒有。”
簡月嵐搖頭,“我只是有些可惜,她當初下了那麼大的決心把衛國舉報,從而離婚得到解脫有了獨立的資本,結果又因為她的父母再次跳進火坑。”
“哎!”
深深嘆了口氣,她感慨道,“原生家庭造成的不幸,對一個女孩子的影響是巨大的。”
“女人得自己立起來。”
簡媽不贊成這樣的說法,“我當初還是個孤兒呢,還不好好活了下來。”
簡月嵐很想說媽你情況不一樣,彪成你這樣的女子全國也找不到有幾個,然而這話她不敢說,怕被揍。
所以,她笑著轉移了話題。
“我們盡力了,她以后的路如何只能靠她自己。”
管不了,也沒辦法管。
不管張秀秀的現任有多渣,那也是她領了證的合法丈夫。
何況她現在又一門心思扎了進去,不吃夠苦頭醒悟不了。
也有可能吃夠苦頭還是沒辦法醒悟。因為有可能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只能說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是一場修行,自己的苦自己背。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拿了針線繼續縫衣服。
半個小時后,小兜兜的新衣服做好。
看著針線筐里的邊角料,她沉吟兩秒果斷給小崽子縫了個小貓咪玩偶出來。
扣子做眼睛,鼻子嘴巴用線勾出來,兩只尖尖的小耳朵也填充了棉花可以讓耳朵立起來。
“給。”
做好后,她檢查了一下線頭后將小貓咪遞給坐在姥爺腿上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