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同樣的優秀。
“陽陽有大格局。”
她給出真心實意的評價。
天才很多,但有大格局的天才不多。
她可以肯定,池老他們舍不得放棄陽陽這個好苗子。
他們會想辦法說服他。
果不其然,她的預感成真,吃好又給池老他們把頸肩放松下來,腱鞘炎也處理了一下、又教了調理方法后,老爺子他們就過河拆橋的把簡月嵐和譚軍趕了出去。
留下黃陽在辦公室內進行密談。
這個談話過程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等小少年再出來,簡月嵐發現他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殘留著淚痕。
這是哭過。
她張了張嘴,想安慰又不知道說什麼。
許是察覺到她的為難,黃陽吸了吸鼻子,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阿姐,我要去學習了。”
這是同意離開家人的意思。
簡月嵐頓覺嗓子眼里堵的慌,看著他的目光多了幾絲悔恨,開始懷疑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但很快,黃陽的話讓她堅定起來。
他說——
“阿姐,我要謝謝你!”
不等她反應,黃陽就朝她深深鞠了一躬,“是你,讓我走上了一條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路。”
“和阿爸阿爺分開很難受,但只要想到我能學習更多的知識,為祖國做貢獻,成為阿爸他們,族人的驕傲,這種難受就淡了很多。”
“阿爸阿爺一直希望我成才,我答應他們會努力。現在,我要正式朝著成才之路起航了。”
說到這里,他在簡月嵐的強硬的攙扶下直起身子,昂首挺胸看向她,“阿姐,請祝福我!”
“阿姐祝福你,也會等你站在舞臺上,領取屬于你的榮耀!”
簡月嵐看著他的眼睛,給與他最真誠的祝福。
小少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輕聲說,“阿姐,我走后能麻煩你多去看看我阿爺阿爸嗎?”
“好,我會帶著兜兜一起去。”
知道他的擔心,簡月嵐溫聲安撫,“你放心,不止我,譚叔他們也會照顧阿納叔他們的。”
“對。”
譚軍頷首,大手落在小少年單薄瘦弱的肩膀上,沉聲道,“孩子,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去做那翱翔天際不懼風雨的雄鷹,國家的未來,在你們這代人手里。”
“是!”
黃陽點頭,“我會全力以赴去努力,去奮斗。”
因為黃陽的天賦過于特殊,為了安全和保密性質,小少年沒能回家和親人道別。
而是在層層保護下,連夜被送到了京城。
簡月嵐簽了保密協議,有關今天的事不允許透露只言片語,哪怕是葉臨星也不能說。
協議簽好后,她被放回了家,又在夜深人靜之際起床,和換下軍裝穿上便裝的譚軍、師政委沈原白同志,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抹黑去拜訪了黃陽的父親和老爺子。
今天天氣不好,厚重的烏云將天空遮的嚴嚴實實,別說月光,那是連顆星子都看不見。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原本半個小時的路,三人抹黑走了一個多小時,走得跌跌撞撞摔過溝、絆過腳終于到了黃陽家,見到了因為擔心他還沒睡的伯侄倆。
沈原白同志是搞政治思想的好手,和阿納叔他們的交流全程由他負責。
簡月嵐和譚軍就是個湊數的。
談話結束后,他們又帶著阿納叔和阿爺去拜訪了符族長。
這位在族中的地位很高,說是土皇帝都不為過。
更為難得的是這位老者有大智慧,且公心大于私心。
因此,沈原白和這位聊的時候,稍微透露了一點點信息。
就是這只言片語,讓這位人老成精的老者刷的一下睜開了眼,渾濁的眸子盡顯犀利。
他直視著沈原白,問了一句——
“我們陽陽的安全有沒有保障?”
“有。”
對黃陽去處心里有數的沈原白和譚軍,同時給出肯定的答案。
老者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看見他這個眼神的簡月嵐他們心里咯噔一下,正準備說話,就聽見他老人家對阿納叔道,“孩子,你今晚別睡,等下帶著陽陽的衣服和老三走一趟礁石灘,衣服撕破點,天亮后去把衣服撿回來,給陽陽舉行葬禮!”
阿納叔神色平靜點頭,“聽您的。”
這話說的好像被舉行葬禮的那個人,不是他兒子,而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一樣。
這還不算,這位抹了把臉,平靜的表情頓時變得跟死了爹媽似的悲痛欲絕,“衣服撿回來我就這個表情,您看合適嗎?”
“合適!”
老者點頭,朝他比了個大拇指,“記住現在的感覺,明天就按照這個來。”
簡月嵐他們就目瞪口呆。
不是,這怎麼就鬧到要舉行葬禮了?
還有,您兩位這樣的態度真的正常?
沈原白繃不住了,趕緊解釋,“老爺子,沒到這程度。”
活生生的一個人舉行葬禮什麼的,這簡直是要命。
“我就是ꞏꞏꞏꞏꞏꞏ”
“小后生啊。”
他想解釋,老爺子卻抬手打斷他的話,“我們這一族之所以有漢名,是為了融入新的大家庭。”
也就是說漢名一點都不重要。
“但我們更看重的是具有我們一族傳承意義的本名,而本名,是記錄在族譜上的。”
他微笑,“懂我的意思嗎?”
這是說漢名抹去無所謂,只要本名在族譜上,就代表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