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嵐,“不是,禁槍令……”
說到這里,她后知后覺想到禁槍令現在還沒頒布,要到1981才出現,算是初版禁槍令。
全面禁槍要到1996年,現在一些參過軍的人家里有槍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這玩意您放好了,別輕易拿出來。”
容易嚇到人。
老太太哦了聲,“我都藏起來的,也就是今天情況特殊,不然都不可能讓它重見天日。”
這回答是老太太的風格。
簡月嵐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和吳哥走一趟,你們記得把大門關好,我不回來之前不認識的人別開門。”
“知道了。”
然后,簡月嵐就放心的和吳根茂去了他的單位。
筆錄做好出來,正好遇到張秀秀醒來發瘋。
她大嚷大叫,“簡月嵐你個王八蛋,我這麼相信你你竟然把我送公安。”
“同志,你冷靜。”
“冷靜你******”
一連串需要打碼的臟話和砰砰砰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傳來一聲暴喝,“銬起來。”
然后,世界安靜了下來。
吳根茂看向她,“你回去吧,后續的有我們。”
“好。”
簡月嵐點頭,朝他揮揮手,“那吳哥我先走了。”
“嗯。”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簡月嵐拿了鑰匙開門,剛進屋一個軟乎乎的小身子就炮彈似的沖了過來。
“媽媽,你把壞蛋抓住啦!”
小孩兒抱著她的腿,問道。
“嗯,公安伯伯他們在審問。”
她關好門,一把抱起小孩兒在老太太他們擔憂的目光中進屋。
“放心吧,沒事吧。”
張秀秀應該出不來了,等著她的結果大概率是吃花生米。
席間一大家子坐在吃飯,袁偉納悶道,“你是怎麼察覺到她有問題的?”
“眼神和血腥味。”
簡月嵐喝了口湯,頗有些唏噓道,“老太太說她眼神不對時,我特意觀察了一下她的眼神,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神,再加上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就想著防著點。”
哪承想這一防,竟然防出了一個驚天大瓜。
說到這里,她看向老太太,“您沒認出她啊。”
老太太嘆氣,“她變化太大了,還把臉遮著就露出一雙眼睛,再加上兜兜跟著,我擔心小孩兒也沒仔細打量。”
她老胳膊老腿了,小孩兒跟在身邊是真的不敢冒險。
就想著是找知知的,讓她來解決。
畢竟以她的身手和武力值,一般人搞不過她。
念及此處,老太太有些后怕道,“我是真沒想到張秀秀這姑娘竟然有膽子殺人。”
“心理扭曲了。”
人的面相是會變的,生活幸福美滿的面相讓人看了舒服,生活不如意的臉上會顯露出來。
張秀秀自打二婚后,只出現過短暫的蜜月期,后來就跟泡進苦水壇子里似的,這也導致她的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全身瘦得皮包骨,臉也瘦得脫相,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情況下老太太沒把人認出來實屬正常。
“我爸當初真是白救她了。”
她都替她老爹心疼那些藥材。
老爺子往兜兜碗里夾了一塊魚肉,轉頭跟豎著耳朵一副認真吃瓜的阿苗她們道,“通過張秀秀的經歷,你們發現問題沒有?”
阿苗她們一臉懵,茫然道,“她有什麼經歷,我們就聽見她殺人了,她為什麼殺人啊。”
老爺子愣了下,轉頭跟簡月嵐道,“你把張秀秀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給她們聽。”
現成的例子在這,得教教阿苗她們女性要自強獨立,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依附在男人身上。
不然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張秀秀。
簡月嵐嘴角抽搐了一下,老爺子這是準備通過張秀秀的事件來一次現場教學。
看了眼眼里滿是清澈的愚蠢的阿苗她們一眼,她嘚啵嘚啵的將張秀秀的事說了。
得知張秀秀為了治病把自己第一任丈夫舉報,從而從泥潭中脫身有了獨立自主的能力,阿苗她們臉上浮現出佩服的表情。
等聽到她腦抽把工作賣了,又嫁了個男人跑去做后媽,阿苗她們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
等聽到張秀秀再嫁的男人對她不好,還家暴她逼得她黑化心理扭曲殺人時,六個小姑娘齊齊嘆了口氣。
“她做的不好。”
簡月嵐來了興趣,“哪里不好?”
這個問題把小姑娘們難住了。
阿紅在一番思索后,磕磕絆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她,我會找個沒孩子的男人。”
這是說張秀秀二婚沒錯,但不該做后媽。
邏輯錯了嗎?
沒錯。
這個年代不是后世,女人不嫁人別說男人接受不了,連大部分女人自己都接受不了。
流言蜚語有些時候能把人給逼死。
不是誰都有勇氣用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社會形態。
因此,阿紅的想法沒錯。
“我不想嫁。”
阿花低聲道,“她為什麼不忍一忍,忍一下就好啦。”
這什麼惡臭發言?
袁偉憋不住了,問她,“你說的忍一忍是指哪一方面?”
“挨打啊。”
沒察覺自身問題的阿紅一臉茫然,“我阿爸經常打我阿媽,我阿媽總說忍一忍就過去了……”
“都是這樣過來的。”
她說,“我們族里的女人經常挨打,沒嫁人之前被阿爸阿媽阿爺這些長輩打,兄弟打,嫁人后被男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