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婧太了解秦聿宸。

　　按照秦聿宸目前對待白子苓的態度。若是真因顧沁沁流產，他是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顧沁沁。

　　只是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如今親眼看到白子苓的狀態，程千婧無比肯定自己的猜測。

　　程千婧不由得冷笑，“你當真好手段，讓聿宸這般為你著想，還扯出這種謊言來糊弄人。”

　　“白子苓，說實話，我從未把你當作對手。”

　　程千婧眼底帶著諷意，“因為你不配。”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她根本不看在眼里。

　　這幾次是她大意，以后……

　　程千婧站直身，將禮品放到地上，意味深長道：“日久見真章。”

　　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程千婧的背影，白子苓心里只有兩個字：無語。

　　又不是三歲小孩，還搞放狠話這一套？幼不幼稚？

　　夢夢聽得一知半解，不過能感覺到程千婧對白子苓的惡意。

　　她大著膽子沖程千婧喊：“欺負姐姐，我讓哥哥打你！”

　　程千婧回頭，不屑地掃夢夢一眼，繼續離開。

　　原來是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妹妹。

　　想到「妹妹」這兩個字，程千婧腦海里浮現出一張臉。

　　白子苓和秦聿宸結婚這麼長時間，好像還未見過她那婆婆和小姑子。

　　程千婧唇瓣微勾，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

　　晚上，秦聿宸下班回來，夢夢一路小跑過去。

　　抓著男人的衣角，她很生氣地說：“哥哥，有人欺負姐姐。”

　　秦聿宸神色一頓，瞬間嚴肅下來，“是誰？”

　　“頭發長長的，高高的，瘦瘦的……”夢夢回憶著程千婧的模樣。

　　沒想到過了一下午，夢夢還記得程千婧，白子苓不禁發笑，心中又感到欣慰。

　　這孩子沒白養，都知道幫她告狀，讓秦聿宸給她報仇了。

　　她解釋說：“沒有欺負，就是程千婧，過來放了一番狠話就走了。”

　　說著，白子苓有些擔憂，“程千婧看出我沒流產，會不會……”

　　秦聿宸安撫道：“不用擔心，她不會往外說的。”

　　憂慮淡去，白子苓瞥他一眼，怪聲怪氣道：“噢，你還挺信任她。”

　　秦聿宸腳下微頓，將人拉進懷里，“更信任你。”

　　白子苓看到夢夢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們，臉頰微紅，拍了拍他的胸膛。

　　“夢夢還在旁邊，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

　　夢夢鬼精靈的捂住眼睛，“夢夢沒看到哥哥抱姐姐，什麼都沒看到。”

　　白子苓「撲哧」笑出聲來，彎腰將夢夢抱進懷里，“寶貝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夢夢被夸的臉蛋變得紅彤彤，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

　　白子苓忍不住親了她軟乎乎的小臉蛋一口，“餓不餓？咱們去吃飯。”

　　說著話，她抱著夢夢往餐廳走，剛走一步就被人拉住手臂。

　　白子苓疑惑回頭，“怎麼了？”

　　秦聿宸沉聲道：“你不能偏心。”

　　“？”

　　“不能只親夢夢。”

　　還要親他。

　　白子苓懂了，臉頰發熱，狠瞪他一眼，“你胡說什麼？放手！”

　　秦聿宸不肯放，漆黑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一副「你不親，我就不松開」的模樣。

　　白子苓被磨得沒辦法，只好紅著臉捂住夢夢的眼睛，踮起腳尖親了一口他的臉。

　　“這下總可……”

　　話還未說完，男人低頭堵住她的唇瓣，淺吻片刻。

　　離開時，秦聿宸湊近她耳畔，輕聲道：“要親嘴巴。”

　　“……”

　　“滾！”

　　吃過晚飯，秦聿宸去書房處理公務。

　　白子苓給夢夢洗好澡，去廚房拿牛奶時，聽到秦聿宸落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依舊跳動著一串數字，她拿著手機走向書房。

　　秦聿宸正在開會，白子苓指了指還在響的手機。

　　男人略思片刻，道：“你幫我接一下，我這邊走不開。”

　　關上書房門，白子苓接通電話。

　　“你好，聿宸在忙，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或者等會兒讓聿宸給你回電話。”

　　豪華寬敞的房間里，聽到手機傳來一道清脆卻陌生的女聲，女人微愣。

　　轉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柔聲詢問：“你是子苓嗎？”

　　聽聲音是個年齡稍大的女性，還能猜出她的身份，大概是秦聿宸的親戚。

　　心里想著，白子苓神色鄭重了些，“我是白子苓，請問您是？”

　　“我是聿宸的媽媽。”想著他們疏遠的母子關系，趙慕晴神色黯淡下來。

　　“不知道他跟你說過我沒有，我……”

　　白子苓連忙道：“說過的。”

　　“聿宸說帶我去拜訪您，只是我們工作都很忙，又一直分居，我不常來A市，才給耽擱了。”

　　趙慕晴心底一陣高興，“沒事，等你們有空再來就好。”

　　兩人聊了幾句，氣氛還算融洽。

　　過了會兒，趙慕晴關心道：“你現在身體怎麼樣？我聽說了顧家丫頭做的事情，她向來不著調，讓你受苦了。”

　　又安慰說：“你和聿宸還很年輕，孩子……不著急，以后還會有的，別太傷心。”

　　說起這個話題，白子苓就卡了殼。

　　她不知道秦聿宸讓不讓實話跟趙慕晴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正著急著，書房門被人打開。

　　白子苓松了一口氣，直接將手機遞過去，“你媽媽，在說我「流產」的事情。”

　　交代完，她就溜了。

　　看著她的背影，秦聿宸將手機放到耳邊，“媽。”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他「嗯」

了一聲，“我知道。”

　　剛剛跟兒媳聊得好好的，如今換成兒子，趙慕晴竟然感到有一絲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