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遙念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她手里拿著的酒杯里本來平穩的酒面上,出現了一絲波瀾。
這細小的變化迅速被遙念捕捉,她立刻就把酒杯放到了桌面上開始戒備。
閃到柜子后方,一把暗紅的鬼劍凝結在她的手中。
可遙念等了一會兒等來的并不是什麼找上門來的仇家,而是桌面上忽然開始出現的文字。
遙念:“...?”
她戒備著走近桌子,就看到桌子上慢慢浮現出一行用酒水寫出來的字:欺負我無法說話。
字出現的同時,桌面上的酒杯里也不斷泛起波瀾。
就好像是,有人把手指伸進酒杯里,沾著酒水寫字的一樣...?
再結合那句有點撒嬌意味的話,遙念終于明白了,是冥淵在用這種方式和她溝通!
遙念:“......”
不知道怎麼的,明明視線里還是沒有鬼王的身影,但遙念莫名的就有些不好意思抬頭。
她是做好了要報恩的準備。
但她還沒做好,身邊有個男子這樣熱情的準備。
遙念現在其實挺矛盾的。
她不排斥鬼王,但對于類似于男女之情之類的事,哪怕鬼王真的已經為她做過很多很多付出生命的事了,她也還是會忌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真的不是說著玩玩的。
不知道怎麼回復,遙念沉思片刻,干脆裝沒看見。
雖然這樣好似有些無情,但遙念的確不知道怎麼面對。
就讓她再逃避一陣子吧。
手里的鬼劍散去,遙念摸了摸手鐲權當安撫,然后大步走出房間找到了掌柜的,讓他去把房間里收拾一下,順便去幫她打探一下消息。
她下一步,是要潛進司徒府。
第二天一大早,剛結束一整晚吐納和內息調整的遙念,房門就被敲響了。
遙念把草帽戴上,手一揮,房門應聲打開。
因為掌柜的這家店就開在司徒府附近,環境也不錯,總是有很多修仙者入住,所以見到這一幕倒也沒多少驚訝,只是對遙念更加恭敬了。
“這位...大仙,小的打探到,司徒府里最近在招醫術高明的醫師,而且是聽他們的語氣,挺著急的。”
“好像是因為聞人仙君昨天在婚宴上受的傷有點重。”
昨天遙念大鬧婚宴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傳遍仙界了,更別說本就在司徒府附近消息最靈通的客棧。
在這樣的情況下,司徒府還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招醫師,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昨天聞人蕭受的傷,比遙念想象中的還要重。
畢竟是她動的手,所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遙念是很清楚的。
昨天她是用了七成內力沒錯,但遠不止于要到讓聞人蕭需要這樣找醫師的地步。
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聞人蕭在此之前八成還重傷未愈。
在心里快速理明白這個邏輯,遙念嘴角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不過被帽檐擋著也沒人看見就是了。
得到了這麼重要的消息,遙念出手也闊綽,直接從衣襟里拿出兩個金錠放在了掌柜的手上。
她這些銀子都是從鬼王府拿出來的。
之前鬼王給她指引讓她去到了鬼王府上的藏寶閣,遙念直接被各種稀奇珍寶的光芒籠罩。
這些別人當個寶貝的金錠子,都是鬼王府那五層樓高的藏寶閣里放在地上墊腳的。
遙念當時也被鬼王的富裕程度閃到了眼,于是在鬼王讓她隨便拿的時候,她竟真的“鬼迷心竅”的拿了不少金錠子放進自己的儲物間。
她的確需要銀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對于凡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用的東西了。
接過金錠子,掌柜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遙念揮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在人轉身之后,一彈指在掌柜身上下了個禁制。
只要掌柜好好拿著錢保守秘密,這個禁制就如同不存在。
可如果掌柜要開口把今天幫她做事的事說出去了,掌柜的會直接暴斃。
并且這個禁制無解。
遙念不會讓人白白替她做事,她會給讓對方滿意的報酬。
但重活一世,遙念也學會了一點,那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定要把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回到客房,遙念把草帽摘下,心里做著盤算。
聞人蕭要找醫師,那可太好辦了。
畢竟在被聞人蕭騙著背離師門之前,她遙念一直都是靈修的仙者。
靈修靈修,最擅長的,就是用靈力給重傷之人醫治。
雖然遙念早已入鬼道多年,靈力肯定不如鬼力精進,但因為她過目不忘的記憶和極其天賦異稟的根骨。
遙念甚至可以說,就算是現任最厲害的靈修,醫術也不一定能比她高明多少。
明日是司徒府招醫師的最后一天。
在聞人蕭最著急之時,她會準時出現。
第9章 去給狗男人當醫師
曾幾何時,鬼道總是被與魔界相提并論的。
是后來眾鬼道仙者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淚,才將這兩種修行徹底區分開。
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兩道的修行其實可以說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