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謝家支持,江老侯爺面對謝景程和江梨的私相授受,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江梨頻繁出入謝家,關于江梨的流言開始流傳于大街小巷。
為了江梨,謝景程要我以正妻的身份邀請江梨來謝家做客,這樣好掩蓋他們私會的秘密。
我不愿意,謝景程便鬧絕食。
「婉兒,你知道我心中有江梨。
「你若是不愿讓我見江梨,那麼,你這藥膳也不必煮了。」
他向來知道如何拿捏我,我最擔心的不過他的身體。
后來我妥協了,時不時以姐妹談心的理由邀江梨過府小聚,可是江梨每次進門,大多會像方才那樣,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一番,然后便鉆進謝景程的書房,大半個時辰都不出來。
謝景程禁止我進他的書房,他說婦人無才便是德。
我這個正牌夫人進不得,江梨這外人卻進得,下人們心里跟明鏡似的……
說實話,很煩!
6
謝景程帶著江梨去了書房,我在院中收拾東西,恰好能看到他們坐在窗臺前你儂我儂。
江梨回京之后便有喘疾,聽聞是貪玩跌落寒潭導致的,謝景程讓下人在小廚房熬了藥,可是那藥太苦,江梨吃不下。
她偎依在謝景程懷里,小聲撒嬌:
「若是能吃到婉兒姐姐做的甜羹,我定能將這藥都喝下去。」
謝景程微愣了一下,卻溫柔地應了一聲:「好。」
一刻鐘后,謝景程出現在我的院子里。
「我想吃你做的甜羹了。」
理直氣壯,毫不羞愧。
我將最后一本醫書封進箱子里,笑問:
「是你要吃,還是江梨要吃?
「謝景程,我往后不會再幫你做吃的了,你找別人吧。
」
謝景程微抿著嘴,眼神咄咄逼人。
「蘇婉兒,你說清楚……」
我發現,自己竟是連解釋都懶得開口了……
「你答應我了,給我和離書,你不過是提前適應罷了。」
下一秒,謝景程揮劍斬斷了桌角,一腳踹翻了椅子:
「好,很好,你現在竟連一碗甜羹都不愿意做了。
「蘇婉兒,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是你要和離的,你別后悔。」
他拿起書桌上的毛筆,一氣呵成,寫下和離書。
謝景程將和離書甩到我的臉上,語氣帶著濃烈的不滿:
「沒了你,再也沒人可以阻礙我和江梨,蘇婉兒,我高興都來不及。」
7
當晚我便將自己的東西打包好了,我叫來一名小廝幫我將東西搬去客棧,誰承想,來的卻是謝景程。
他看著我身旁的行李,面色沉到能夠滴出墨來。
「蘇婉兒,欲擒故縱的把戲玩玩也就罷了,你這麼鬧有意思嗎?」
事到如今,他仍舊以為,我是那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站在他身邊的蘇婉兒。
「那名小廝被我叫人打出去了,你不用再等了。」
他說著便上手要將我肩上的包袱扯下來,卻被我躲開了。
「他不來,我自己搬便是。」
謝景程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拳頭上血漬斑駁:
「你的爹娘都死了,你想去哪?你能去哪?」
他好似吃定了,我不留在謝府,便無處可去。
「我們和離了,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謝景程,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謝景程拂袖而去,離開時還不忘踹翻我的花盆:
「走了就別回來,別到時候又哭哭啼啼求著我。」
沒有小廝的幫忙,我一個人分了三次才將自己的行囊搬進預先訂好的客棧。
府中下人見我真的要離開了,沒幾人愿意幫忙,就連謝府祖母安排給我的貼身女婢,也不愿與我多有牽扯。
唯有小廚房的阿蓮不忍心,幫著我一起收拾東西。
管家在背后提點她:
「蘇氏已經和謝主子和離,往后這個院子會迎來新主人,你這樣,不怕落了別人的話柄?」
阿蓮紅了眼:
「主母這幾年在府中是如何待我們的,你們怎麼可能這般對她?
「主子薄情寡義,這樣的人我也不想跟了,若要將我發賣,我也認了。」
阿蓮硬氣,這話傳到了謝景程的耳朵里,沒承想謝景程當真取了阿蓮的賣身契,打算將她發賣。
我拿出身上所有盤纏,從謝景程手里要來了阿蓮的賣身契:
「往后你跟著我,怕是要受些委屈。」
阿蓮激動地搖了搖頭:
「只要主母還愿意要阿蓮伺候,阿蓮一輩子跟著您。」
我將阿蓮帶回客棧,清點完行李,只留下一點細軟,其余的東西讓人寄回了老家。
「主子,你這是要回娘家?」
我搖了搖頭:
「我想去塞外。」
阿蓮有些震驚,我輕聲解釋:
「其實我早就想去了,塞外的醫術與我們的頗有不同,我想去看看。
「你若是不想去,可以留在京城幫我打理娘家的店鋪。」
阿蓮像是早就下定了決心似的:
「不,主子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辦相關文牒需要兩天時間,我在客棧休息了兩天,別提有多舒服了。
以前在謝府總要早早起床為謝景程熬藥膳,現在終于不用熬了,我終于也能睡到日上三竿了。
睡醒之后曬曬太陽,時不時還能逗一下隔壁客人養的小花貓。
我雖是不過問謝家的事情,可是阿蓮卻喜歡打聽,她在我耳邊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