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撓了撓頭,有點熟悉。
「因為這封信,我被追著打了三天三夜。」花糊緩緩道,「這封信,是從你手里寄出去的。」
「……」
花糊目光盯著我。
我繼續撓頭,實誠道,「這是我阿娘。」
花糊臉色一黑。
「不好意思,我也剛知道,娘在這里當老大。」
「……」
48
花糊被娘扯過來保護我了,但顯然他不是很痛快。
將我從坑底撈上來后,便一直沉默盯我。
盯得我后背發涼。
半響才問道,「你在坑底做什麼。」
「冰雹。」我懨懨道,「回想下當日的感覺。」
「哦。」花糊唇角笑意忽然變得詭異,他熟稔攬過我的肩,湊在耳旁輕聲道,「找刺激?我帶你找啊。」
他這表情明顯就不是什麼好點子,我不動聲色遠離了點,「怎麼找?」
花糊二話沒說,帶我去捅了麻煩。
是的。
深更半夜,花糊帶我捅了山賊老巢,我們在前面逃,他們在后面追。
我跑的死去活來,花糊一路悠哉,時不時出手攔一攔。
「落梨花。」
花糊突然止住了腳步,他瞇眼盯著身后舉刀的山賊,沉思道,「有我在,會不會阻擋你發揮了。」
我惶恐搖頭,「你干嘛。」
花糊身影漸漸融在黑夜,他低聲道,「天亮來接你。」
?
花糊就這樣走人了。
在我大叫數聲都不見人影后,確定了這件恐怖的事。
49
老實說,有花糊在身側的確很令人心安。
沒了花糊的我像是只無頭蒼蠅,身后舉大刀的山賊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勢頭更猛。
幾次都險些葬送在大刀之下。
我哇哇亂叫,大雨在恐懼達到頂點時傾盆而下。
這這雨對常年混跡山頭的山賊來說,并不構成什麼威脅。
反而我在山野之中差點滑倒。
這可不興倒啊。
我惶恐極了,然而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關鍵時刻,我一屁股滑下小坡。
山賊大喜,舉刀砍下。
在這緊要關頭,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
我抓緊這來之不易的感覺,一甩手,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下一秒,爆出一聲大叫。
「哪里來的冰雹,真邪門了!」
成功了?!
我猛然睜眼,嘴角還未揚起,又極速落下。
冰雹是召喚出了個沒錯,但與娘那晚并無差別。
拇指大小,落在山賊身上忽略不計。
山賊們郁悶一瞬,又紛紛舉刀而來。
刀落之際,幾枚短刀呼嘯而來。
我閉上眼,只聽道幾聲悶哼,隨后便是重重倒地聲。
花糊站在不遠處,抹著短刀,手段利落解決了數人后,才轉過身,緩緩道,「勉強也算召喚出來了。」
「走。」
「繼續。」
「啊?」
50
短短一晚時間,花糊招惹了三大山頭的山賊。
我像條死魚般癱在地上,如何都動不了。
花糊也順勢坐下,吹著清爽的涼風,他把玩著手里的冰雹,笑道,「老大說如何都訓不出來,這不就出來了麼。」
我咬牙切齒,「有這樣訓的嗎?」
靜靜歇了半響,日光漸升。
花糊起身拍了拍我,「走了。」
「去哪。」
「休息了。」花糊打著哈欠,回頭懶散道,「怎麼,你還想練練?」
我惶恐搖頭,順帶伸出手。
「夫君,你能背我嗎?」
花糊一踉蹌,「不能。」
實在累的動不了,我干脆躺在地上。
花糊走了兩步,沒看到人,又走了回來,蹲在我身側,垂眼看我,「落梨花,你別耍賴。」
「我陪你練一晚,還要我背?」
我閉眼不理,打算僵持下去。
但我忘了,花糊是誰,耍賴第一人。
我躺下,他也順帶躺下了,嘴里叼著草葉,悠哉悠哉道,「那睡了。
」
?
不一會,身側傳來平穩呼吸聲。
花糊真睡了。
我默不作聲戳他,花糊翻身不理。
左右思索,我抱著肚子大叫了聲。
「肚子疼……要不行了。」
花糊撐起身來,歪頭看我。
我面目痛苦,「好痛。」
「落梨花。」花糊垂眼盯著我看,「你最好沒在騙人。」
「要死啦!」
嚎完這句,花糊終于一伸手,將我背上,開始往回趕。
花糊背比草地上趴在舒服多了,我趴在上面,樂滋滋的看身側閃過的景色。
花糊何等敏銳,猛一轉頭,對上我帶笑的嘴角。
氣氛僵硬一瞬。
他停了下來,寒聲反問,「疼的要死了?」
我眼神飄忽,不敢對視。
花糊瞇眼,「下來自己走。」
我緊緊抱住不肯下去。
「落梨花!」
「走不動了!」
51
花糊又又又又生氣了。
將我背回府后,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我忙扯住他的胳膊,往他手里塞了一朵新鮮的白花。
「好看嗎,剛摘的。」
花糊嗤道,「野花就想收買?」
我哼道,「那也不知你想要什麼。」
花糊懶散道,「京城第一美人兒啊。」
我不服的辯駁,「京城第一丑也是第一啊。」
花糊不想理我,擺手道,「好好休息,傍晚接你,我們繼續。」
?
這是什麼魔鬼發言,我慌張關了門。
52
花糊當真如約而至,這次他更為殘忍。
「落梨花,丑話說在前,今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現。」
我頭皮一涼。
花糊接著道,「看你本事了。」
「哦對了。」
花糊微笑道,「今晚我招惹了兩波。」
花糊不當人,這是狂奔下腦子的唯一想法。
但拖花糊的福,能在大刀下生活下來。
來回幾次,我成功召喚出了冰雹。
能砸暈人的冰雹。
花糊卻是在天亮之前,將這波山賊清理了干凈。
他道,「能看到你控雨之術的外人,便不能留了吧?」
「這事老大沒教過你?」
我茫然搖了搖頭。
花糊也不打算解釋,懶散道,「這波山賊作惡多端,死你手里,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