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遺憾地看著姜凜的胸膛離我而去。

姜凜一身玄衣，低頭彈琴，我覺得他比隨之要好看一百倍一萬倍。

風吹起了姜凜的發絲。

我怔怔地看著他，連鼻涕也忘了擦。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公主可知何意？」

這一刻，我看不見頭頂明亮的滿月，看不見一旁波光粼粼的湖水，我只能看見姜凜溫柔的雙眼。

「青色的衣服，是你的心？」

我沒讀過書，一通胡言亂語。

心臟好像要壞掉了，這一刻，我好像對我的未來駙馬圖謀不軌啊。

一曲畢，姜凜走近我，牽起了我的手，他帶我上了這無人居住的寢殿的屋頂，同我并肩坐著賞月。

他拿出帕子，細心地替我凈面，絲毫不嫌棄我。

「公主啊，你當真將我忘了個干凈。」

姜凜嘆了口氣，他歪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沉沉的。

我坐直身體，讓姜凜靠得舒服些，聽了他的話，想不起來我何時忘記過他。

「公主，我八歲時，可是與你相處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阿姐不愿意嫁給皇上，選擇了離家出走，我們順著痕跡尋到了你們村，但是還是沒找到阿姐。」

「我找不到阿姐，以為阿姐死了，沒忍住哭了，被你們村里的男孩說是小姑娘。我和他們打了一架，我力氣小，打不過他們。」

「當時還四歲的你，手里抱著一只小雞，像個小炮彈一樣沖了過來，把雞粑粑倒在了那些男孩的身上，把他們趕跑了。」

「你人小小的，卻拿著小帕子給我擦干凈了我的眼淚，將我身上的灰塵排干凈，還把小雞給我玩。」

「我跟你回家以后就神奇地看見了阿姐，我覺得你真的和天上的仙子一樣。

」

我聽著姜凜同我訴說他的記憶，感動之余突然有些奇怪。

靈光一閃，我臉上感動得神情一頓。

姜凜就是小時候那個被男孩子欺負哭的小女孩？！

雖然小時候的記憶模糊不清，但這件事我可是記得的，那個小女孩哭得梨花帶雨，漂亮極了，四歲的我大喝一聲，英雄救美。

惹得人家小女孩抱著我不撒手，我還美滋滋的。

原來，小女孩是你啊姜凜！

我不好意思告訴姜凜我也以為他曾經是小女孩的事情，故作深沉道：

「沒想到我們這麼早就認識了。」

姜凜往我肩膀上蹭了蹭：

「童年的記憶只是讓我對你有所好感，但在阿姐宮內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

「公主，我心悅你。」

我臉上的熱度慢慢升騰，隨后我小聲道：

「駙馬，我也心悅你。」

「既然我們兩情相悅，是不是可以提前做些夫妻可以做的事情。」

「哦？」姜凜抬起頭，他的耳朵瞬間通紅。

我戳著手指，扭扭捏捏：

「我想摸你的胸肌。」

「……」

12

我娘知道我差點被人殺了，后怕得嚎啕大哭。

我哄不住，只好將皇后娘娘叫來。

姜凜也在，自從我想摸他胸肌卻被拒絕以后，我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怪怪的。

皇后娘娘一來就進屋哄我娘。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是要被殺的那個，怎麼我娘嚇得這麼厲害。

我和姜凜偷偷摸摸地靠在門口，偷看皇后娘娘怎麼哄我娘。

我娘居然哭得埋在了皇后懷里，她輕輕捶著皇后，質問皇后是不是一直在看她笑話。

是不是故意縱容她獨得恩寵，讓她變成紅顏禍水。

皇后無奈摟著她，任由我娘撒氣。

「若白，你當真是不明白我。」

聽了皇后娘娘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我娘和皇后娘娘有這樣一段過去。

我娘年輕的時候，是村里的一枝花，人美心善，當時我外祖母還沒去世，所有村里想打我娘主意的小伙子都被我外祖母打走了。

某天，我娘救了當初被人追殺的還是太子的皇帝，和還沒有嫁給太子的皇后娘娘。

我娘精心照顧他們，給二人煎藥療傷，明明家里也不是很有錢，但是卻執意救人。

我娘的記憶里，她和太子一來二去地互訴衷腸，自從知道太子和皇后娘娘不是夫妻關系后，我娘就和太子定了情。

但是在皇后的記憶里，卻是不一樣的視角。

皇后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冷心冷情的家庭，因為身份的原因，也沒什麼朋友。

我娘善良，溫柔，照顧皇后，還給皇后做飯，給皇后梳妝。

皇后從沒有見過我娘這樣的人，又笨又溫柔，不知道他們是誰就敢隨意施救。

皇后還記得，她被我娘救的那時候，即將就是她的生辰。

我娘半夜才知道，硬是爬起來，給皇后做了一碗長壽面。

碗底窩著兩個荷包蛋。

后來離開村子后，皇后被家里逼著嫁給皇上，她叛逆，離家出走，又去找了我娘。

我娘也缺心眼，心疼皇后，就收留了人家，結果皇后還是被抓回去了。

皇上其實本來已經將我娘忘記了，但是是皇后提起才將我娘接回來，然后因為我娘漂亮，才重新寵愛上。

我娘聽了皇后的話，哭得更大聲了：

「你傻啊，兩個荷包蛋就賴上我了，我家母雞下的蛋太多了放久了要壞我才給你多放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