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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萬里無云的晴空，驟然紅霞漫天。

空氣中涌起濃郁的花香，神諭般圣潔的歌聲響起。無數紅蓮輕盈飄落。

我們面前出現一座山巒般龐大的紅色巨門，我們渺小得比門檻高不了多少。

門內射出晃眼的光，我們趕緊閉眼。

再睜開時，眼前是一座散發著腐爛臭氣的死城——佑城。

佑城的牌匾斑駁歪斜地垂在半空，城中到處都是行尸。

行尸翻著白眼珠，頂著腐爛的臉，拖著沉重的身體，跌跌撞撞地尋找食物。

【叮——】

系統久違的機械音響起：【『黃鼠狼』請注意，找出城中百姓變成行尸的原因。】

舒悠然霎時來了精神。

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躍躍欲試。

「李可愛，我們的比賽開始了！從現在起，你我雖是隊友，但也是對手。」

「如果我比你更快破解謎題，那你就要永遠退出驚悚游戲！」

我淡淡一笑，反問她：「如果你輸了呢？」

她推推眼鏡：「我亦然。」

「純粹比智力嗎？」我又問。

「你可以使盡渾身解數。」她輕蔑道，「《珍妮小姐》那次，是棠神幫你。這次沒了他，我看你還能依靠誰！」

「喂喂，你們倆怎麼回事？」王中秋慌起來，「你倆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要打這種賭？」

少年滿腦門汗，拼命打圓場：「咱仨能成為『黃鼠狼』，也是緣分。咱得團結友愛，互幫互助啊……」

我笑嘻嘻道：「我應戰。」

舒悠然向我伸出手：「一言既出——」

我握了上去：「駟馬難追！」

看著我和舒悠然之間一觸即發的火花，王中秋的嗓音染了哭腔：「求求了兩位姐！我是第一次玩驚悚游戲啊……這可是 S 級，會死人的！您倆別亂來！」

「嗚嗚嗚，現在我放棄你們去找鳳公子還來得及不？」

「蒼天啊！誰能救救我？」

在觸碰到舒悠然手指的那一刻，她直播間的彈幕涌入我的腦海。

【終于到了一雪前恥的時候！】

【《珍妮小姐》之后，總有人說我們舒舒比不上李可愛的一根指頭，這次一定殺得這死女人片甲不留！】

【雖然我沒看那場直播，但是那些吹李可愛的臉皮是有多厚。還敢找我們舒姐碰瓷？】

【我查過李可愛，是個榜上無名的新人罷了。】

【舒舒加油！把那個自大的丫頭華麗麗地踩在腳下！】

【這個李可愛特別喜歡和棠神捆綁營銷，舒姐給她點兒顏色看看！讓我們棠粉爽一把！】

【喂喂，你們惡意太大了吧？我看過《珍妮小姐》的直播，李可愛和舒姐都很棒啊，那場直播超級感人，超級團結！你們到底在吵什麼啊？】

【樓上的肯定是李可愛的粉絲，偷摸混進咱們直播間的。】

【把她踢出去！讓她滾！】

【踢我？我就是說句公道話而已。你們不是系統，踢不了我！】

在玩家中，舒悠然算得上邏輯清晰、頭腦聰明的。

還以為她的粉絲會更理智呢。

沒想到也是良莠不齊。

6

踏著月色，我們避開行尸，潛入城中，藏在一間老舊的雜貨店里。

舒悠然發動她的技能：「系統，請給我一個線索。」

「唰——」

她兩眼閃爍紅光。

只見她屏氣凝神，似乎大腦在急速思考。

三分鐘后，少女微微一笑。

就像系統給了她一個線頭，她順著這個線頭拆開了整個混亂纏繞的毛線球，抵達了毛線球的最終端。

舒悠然推推眼鏡，嘲諷道：「李可愛，你要輸了。我已經知道答案藏在哪里了。」

「誰說我要輸了？」

我歪頭笑笑，猛地踹飛雜貨店的大門，朝外大喊。

「朋友們，看這里看這里！這里有免費的晚餐！」

「唰——」

街上密密麻麻的行尸們整齊劃一地沖我們甩過頭，跌跌撞撞地朝我們匯聚而來。

我拎起王中秋，輕盈地飄上屋頂。

留下舒悠然一人待在朽壞的店鋪里。

「分享你的消息，不然命就要沒了哦。」我慢悠悠地提醒，「給你十個數，十，九，八……」

「你休想！」舒悠然抄起木棍，臉色慘白地盯著不斷逼近的行尸。

向外逃，滿街都是喪尸。

向里逃，門已經沒有了！喪尸會沖進去，把她堵死在狹小的空間中。

她無路可逃！

「三，二，一！」

沖在最前面的兩個喪尸咬向她。

「救我！」少女尖叫。

「巽訣，風刃！」我揚手捏訣。

厲風化刃十二柄，以風卷殘云之勢削掉了一片行尸的腦袋。

骨碌碌，骨碌碌，滿地亂滾。

舒悠然驚懼地癱坐在地，抱著木棍嘔吐起來。

王中秋瞠目結舌：「李、李、李可愛，你會這個，咱還躲什麼呀！你這麼厲害，咱在這鬼地方豈不是大搖大擺橫著走？！」

……

舒悠然冷著臉交出她知道的信息——去紅蓮書院。

一個啞書生在變成喪尸前，把喪尸的成因倉促地寫在了絹帛上，藏在了紅蓮書院。

至于具體藏在了書院的哪里，舒悠然板著臉道：

「我告訴你的已經夠多了。」

7

紅蓮書院，陰風陣陣。

冷月一照，好似鋪下一層凄清的薄紗。

我念咒：「太上有令，搜捕邪精。」

數十個小紙人從我指尖跳出，四散而去。

這些小家伙找東西很快，我悠哉地坐在屋頂等待。

王中秋瞠目結舌：「牛哇牛哇！其實剛剛我就想問了……你怎麼會道術？」

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顧自道：「哦哦不用解釋，我懂了！」

「你穿越成了合歡宗的小師妹，獲得了術法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