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加班到深夜,我為了防身會拎著一個裝滿奶粉的骨灰盒往家走。
遇到突發情況時,一邊往外揚,一邊往嘴里塞。
吃時眼神兇狠,并且邊吃邊喊:
「太奶,請助我一臂之力!」
哪知突然有一天碰到個頭鐵的。
正當我要逃跑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重孫女莫慌,太奶助你一臂之力!」
1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卻有加不完的班。
作為單身母社畜,上班防老板下班還要防色狼。
一個人在大城市闖蕩,總要想點奇招。
于是每每加班到深夜,我都會拎著一個裝滿奶粉的骨灰盒壯膽防身。
這個方法確實好用,已經成功嚇退了八個醉鬼,十六個流氓。
又是加班到深夜的一天,我下了末班車拐進往家走的小巷。
感覺到身后又有人跟著我,可我絲毫不慌。
就在身后的人手搭在我肩膀的瞬間,我捧著骨灰盒猛地轉過身,然后陰惻惻地凝視著他。
通常膽子小點的這時候就已經轉身跑了,可今天這個似乎只是懵了一下。
見他不跑,我一把打開骨灰盒,抓了把奶粉就揚他一身。
他愣了一下,眼神怪異地上下打量我。
壞了,這是碰到硬茬兒了。
我又往嘴里塞了一把奶粉,眼神兇狠地邊吃邊喊:
「太奶,請助我一臂之力!」
之前從沒碰到過堅持到這個環節的,他不跑,我也有些懵。
只見他緩緩對著領口低聲說了句:
「找到了,是讓他們進來接走,還是我帶出去。」
臥槽,防狼奇招失效了,而且他還有同伙!
這次換我嚇得快哭了,轉身要跑的一瞬間,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重孫女莫慌,老太助你一臂之力!」
2
臥槽,這又是哪來的聲音啊?
還伴有陰風特效!
我欲哭無淚,卻在那個男人快要接近我時身體突然像是被注入外力。
我飛起一腳,居然將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踹得倒飛出去。
我驚詫地看著捂著小腹躺倒在地的男人,耳邊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
「重孫女還愣著干嘛,跑啊!」
我也來不及細想,扔下骨灰盒掉頭就跑。
后面的男人爬起身來就追我,邊追邊聽他搖人:
「快來支援,這精神病力氣有點大,我怕一個人按不住她。」
一個跟蹤狂居然罵我精神病?!
我氣不打一處來,回嘴罵道:「生活索然無味,蛤蟆都敢點評人類!」
「站住!我是警察!」身后的男人大喊。
「我還是你媽!」
我嗷嗷一頓撩,這時候讓我跑奧運會估計都能拿名次。
我忽然聽到身后的腳步變得繁雜。
扭頭一看,臥槽,怎麼還有穿著白大褂的?
莫非碰上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了,現抓現噶的器官新鮮好出手?
我邊跑邊哇哇亂叫,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重孫女把嘴閉上跑,別灌一肚子風回頭躥稀。」
我顧不得想這個聲音到底是哪來的,只腳底生風,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樓。
以最快速度擰開門,進門后立馬反鎖,這才癱倒在地。
彼時我聽到那群人在我門外徘徊著說:「她進這家了。
「她有暴力傾向,可能會傷害這家人。
「你們先拖住她,我來想辦法。」
我還處在大腦宕機狀態時,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幽幽響起:
「快報警啊,重孫女。」
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掏出手機小聲報警。
掛了電話后,屋外一個人手機響了,只聽他低聲說了幾句后就掛斷電話對其他人說:
「這家人報警了。
「壞了,警察局有內鬼,跟他們一伙的,我死定了。」
我心下一沉,滿腦子都港片情節,然后咧著嘴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窗戶突然被人從外踢破,一個人影鉆了進來。
3
原本渾身癱軟的我忽然不受控制地起身不知要奔向哪里。
一會兒撞墻,一會兒撞門,我驚恐地大叫著。
從窗戶進來的是跟蹤我的男人,他皺眉審視著我。
蒼老的聲音又響起了,有些許不好意思:
「飄久了,突然占用乖重孫兒的身體有些不協調。」
那個跟蹤狂趁機開了門,一群男人魚貫而入。
但是穿白大褂的兩個男人看到我時神情一怔:
「她不是我們醫院跑出來的精神病。」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們白大褂的胸前印有津海市第七精神病醫院的 logo。
「那你是誰?」跟蹤我的男人竟然轉頭質問我。
我氣急怒吼:「我還想問你們是誰!」
正在這時,一個男人的電話響了。
接完電話,她面色凝重地說:「剛才 110 指揮中心說有人報案,在前面那條巷子發現一個疑似精神病患者的女人拿著菜刀對著空氣亂砍呢。」
一群人不等我反應,轉身就往門口沖。
而我一個箭步上前拉住那個跟蹤的男人:「就這麼走了?!」
他看著我眉毛微皺:「哦,忘了,你襲警,也順便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車上那個蒼老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重孫女不怕,去警局你就找他們領導告狀!你要嘴拙太奶替你說。
不過這小伙長得不錯,體力又好,還是鐵飯碗,你還單身吧,不行借這個機會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