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每次都會在淮因身上下注。
這也是我最寵他的原因。
誰不喜歡被人爭被人搶?
哪怕爭強的手段并不磊落,但愛我的心是不會錯的。
只是我沒想到,宋行懿還沒進門,淮因的手段就使到了他身上。
知道宋行懿和他表妹的事后,我興致怏怏。
那日,我本來是進宮求我父皇取消婚約的。
進宮的轎輦路過一處茶攤。
我聽見有人提到了我的名諱:
「我不可能為了季雙兒不去當這駙馬的,駙馬的頭銜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反正季雙兒我已經拿捏住了,就算我娶了公主,她也照樣會對我不離不棄,男人有哪個不喜歡三妻四妾的?」
「至于公主,是長得不錯,也配得上我,可聽說脾氣不好,難駕馭得很,我上舔著她,她肯定看不上我。」
「對付這種人,就要讓她體會到反差感,她看到我那麼愛季雙兒,心生嫉妒,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搶走我,屆時,我越虐她,她只會越愛我。」
這人便是宋行懿。
他對面的人隱在轉角處,我沒注意。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淮因了。
他想讓我認清宋行懿的人品,從而拒絕賜婚。
只是他沒想到,本公主變態得很。
我頭一回看到那麼賤的人,當然要娶進府好好玩玩。
13
宋行懿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他氣得張牙舞爪,作勢要上來打淮因。
淮因也不反抗,硬生生挨了他一拳頭,俊美的臉頰霎時間紅了一片。
我心疼壞了,一把推開宋行懿:「你怎麼不躲啊?」
淮因垂著眼簾,難得透露出脆弱的神情:
「我只是一介卑賤的男寵,駙馬爺想打便打了,淮某沒資格躲。
」
我當即便怒了,越發覺得宋行懿面目可憎,反手就是重重一巴掌:
「當著本公主的面也敢放肆!」
宋行懿瞪大了雙眼:「我才是與你行過禮的正牌夫婿,你居然為了這賤奴打我?」
不僅手不干凈,這嘴也不干凈。
我冷眼看著他:
「身為駙馬不僅不能治理后院,反而如此狠辣善妒,殘害男寵,實在德不配位。」
「賜五十大板。」
「本公主親自監督。」
我側頭去看淮因,他剛剛收起嘴角邊狡黠的笑意,對著我躬身作揖:
「公主英明。」
宋行懿被打得只剩半條命時,季雙兒來了。
她跑得很急,險些被絆倒。
娟秀的小臉上有細細的汗,還來不及擦拭,便急急問我:「聽說你打懿郎了?」
宋行懿像看到希望一樣,沖著季雙兒喊道:「對!就是她打我!女人竟然敢打男人!這毒婦要翻天了!雙兒你要替我做主啊!」
他喊得撕心裂肺,可季雙兒像沒聽到一樣,看都不看他一眼。
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開口便是哽咽:「姐姐,手疼不疼?」
「下次別再傷到自己了,我會心疼,要打就讓我來打,我不怕疼的。」
宋行懿當場暈了過去。
14
這次之后,宋行懿老實了好一陣子,像是看清了形勢,認了命。
再聽到他的名字時,是侍女的傳報。
她說駙馬爺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佳肴,請我過去嘗嘗合不合胃口:
「駙馬爺說了,之前是他不好,他會親自給淮公子賠罪,他知道自己錯了,求公主垂憐。」
淮因撫琴的手頓了頓,琴聲忽然變得高昂急促,直接蓋住了那侍女的聲音。
小酉哎喲一聲,腿一軟,朝我懷里倒,雙臂軟軟地搭在我的肩膀處:
「可能病還沒好透,這會兒覺得渾身乏力,要公主陪著才能好。」
「什麼親自下廚?不過是為了見你找的粗鄙借口,公主,你可千萬不能上當。」
小傾撇撇嘴,滿臉看不上。
「可他畢竟是我的大房,我萬沒有不去的道理。」
話落,一向安靜的小雅朝我嘴里喂了塊糕點:
「這水晶馬蹄糕也是我親自做的,公主嘗嘗,是不是比駙馬爺做得好吃?」
他眼巴巴地看著我,直叫人說不出一個不字。
我笑著附和:「好吃好吃。」
淮因換了首我最愛的曲子,彈奏時,那雙勾人的眸子時不時往我身上撩。
我的魂一下子就飄他身上了,正心癢癢,又忽然被溫柔似水的小酉勾了回來。
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柔柔地滑上我的臉頰,再猛地將我頭一轉,只準我看他一個,溫柔中帶點潑辣:
「公主,我和淮因誰好看?」
「都好看都好看。」
「那公主更喜歡誰?」
「都喜歡都喜歡。」
妖孽,都是妖孽,都是來勾本公主魂的。
可是本公主,好喜歡!
這一鬧,就鬧到了晚上。
宋行懿找來的時候,我正躺在淮因懷里,吃著小酉喂的葡萄,喝著小傾倒的美酒,再逗逗臉紅的小雅。
宋行懿的臉黑了又黑,想發怒,卻硬生生忍下來:
「夫妻沒有隔夜仇,我都已經像是主動低頭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喝得有些醉了,聽得不太真切,問淮因:「他說什麼?」
淮因咬了咬我的耳垂,呼吸燙得人臉紅:
「他說,自知配不上公主,特來請求公主休夫。」
我一揮手:
「準了,不差這一個。」
小傾趕緊跑去拿紙和筆。
路過宋行懿時,腳下一趔趄,酒壺里的酒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
他抓著小傾的衣領就要發怒,被淮因用紙扇拍開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