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男風,欲強迫當今狀元郎。狀元郎向我父親求救。
父親將我許給他,他才逃過一劫。
可多年后,狀元郎權傾朝野。
他將陛下金屋藏嬌,轉頭屠盡我將軍府。
我死前,狀元郎冷笑:
「我早就心悅陛下,只是不忍陛下背負罵名,故而蟄伏多年。」
再睜開眼,我重生了。
我立馬攔下正為我定親的父親:
「爹何故橫插一腳?說不定狀元郎與陛下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對呢!」
01
「爹何故橫插一腳?說不定狀元郎與陛下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對呢!」
此話一出。
大廳內的狀元郎立刻臉色慘白。
他捂著額頭上的傷口,搖搖欲墜,聲線顫抖:
「楊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堂之上。
爹娘也納悶地看向我。
似乎不明白,我為何臨時反悔:
「我什麼意思?」
我目光一凜。
對蘇明學斥責道:
「陛下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你為人臣子,不想著忠君,來我將軍府求救作甚?」
我爹和我娘對視一眼。
見我態度轉變,我爹猶豫片刻,也順著我道:
「此事重大,容我思慮幾日……狀元郎請先回吧。」
蘇明學卻緊緊拽住我父親的衣袍,仰頭不甘道:
「陛下召我今夜入宮,這事拖不得了!
「將軍,難道您真要見死不救!」
說著。
他便再次跪下,不住懇求叩首。
「砰砰」聲再次響起,他額頭傷口裂開,黏膩的血跡粘在地面。
我嫌惡地皺起眉。
這蘇明學,還真是賴上我將軍府了!
父親重重地一甩衣袖,長嘆一口氣。
「……唉!」
眼看父親面上動容。
似乎又想像上一世一樣,因不忍國家棟梁被陛下侮辱,而為我和蘇明學定下親事。
我趕緊移步至蘇明學身后。
趁他磕頭時,眼疾手快往他脖頸上一劈!
手刀一落。
狀元郎便跪趴在地,昏迷不起。
02
「胡鬧!」
我爹訓斥道:「爹讓你自幼習武,是教你這麼用武功的嗎?」
我娘聽得不樂意了:
「你喊什麼喊!我寶貝女兒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看著娘護著我的背影。
我鼻子一酸,恍若隔世。
上一世。
我和爹娘被蘇明學下令關在天牢。
凜冬的冷風從墻壁的縫隙鉆入,入口的,是冰涼的餿飯。
爹娘就關在我的隔壁,可獄卒不許我們說話。
我每每思念爹娘,便敲墻壁示意。
每次墻壁后面,都會立刻傳來回應。
我爹始終不信蘇明學會如此無情。
可我們等啊等。
卻只等到「楊家意圖謀反,誅盡九族」的宣告。
那晚,娘的哼聲隱約傳入我耳里。
我拖著病體,耳朵貼在墻上辨認了半天。
終于聽出那是兒時、娘親哄我入睡時唱的曲子。
登時淚如雨下。
我一夜沒睡。
天蒙蒙亮時。
獄卒來提人,將我爹娘押送至菜市場斬首。
爹娘路過囚禁我的牢房。
厚重枷鎖禁錮著脖頸,鎖鏈叮啷直響。
我紅著眼睛,哭泣嗚咽。
和爹娘遙遙對視最后一眼。
此后便是,天人永隔。
那天。
將軍府幾百口人的鮮血染紅長街,血腥味久久不散。
隨后,蘇明學來到天牢。
他衣上是金線繡成的蟒紋,低調華貴。
與當年跪在地上、求我父親幫忙的貧寒模樣,大相徑庭。
我披頭散發宛如瘋子,抓著牢門質問他:
「為什麼!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蘇明學背手而立:
「我早已心悅陛下,只是不忍陛下背負罵名,故而蟄伏多年。
「如今,我已把持朝政,天下再沒人能阻止我與陛下相愛。」
他似是想起什麼,嫌惡地用絲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不知道,我每次強忍著自己碰你,有多惡心。」
說完,他便命人捏著我的嘴,灌入毒酒。
想到此處。
我渾身發抖、握緊雙拳。
這一世。
我定會護好家人,絕不重蹈覆轍!
眼看我爹還在因為我劈暈蘇明學,而不滿。
我趕緊安撫道:
「爹不要著急,女兒這麼做,自然是有我的用意的。」
03
我爹連聲嘆氣:
「你懂什麼!這蘇明學文試第一,如今我大魏民心不穩,正需要這樣的人才啊!」
我反駁道:「可文章寫得好,不代表人品就好!」
正如上一世。
蘇明學權傾朝野后。
非但沒有變革新政。
反而從災民、難民身上搜刮民脂民膏。
只為修建金殿,將陛下金屋藏嬌。
「那……」父親略有動搖,「依你說,此事該怎麼辦?」
我一臉正容:
「我們將軍府一向忠于陛下。現在陛下要人,我們理應一頂小轎、將蘇大人送進宮去。」
我爹搖頭:
「不妥!不妥!這麼做,狀元郎定會記恨我們!」
「不,爹,你想岔了。」
我淡淡一笑:
「只需找兩個機靈的家生子,遮掩面容,抬轎將蘇大人往宮門口、禁衛巡邏的路線上一扔。隨后將轎子藏到城外,繞城幾圈再回來。
「到時候,我們只說有人將蘇大人從我們將軍府接走即可。至于是誰接的,我們和蘇大人不熟,又怎麼知曉?」
「你——」我爹瞪圓了眼,訕訕道,「你這心眼還怪多……」
「怎麼!女兒聰慧你還不滿意了?」
我娘撫了撫我的頭頂:「我聽乖女這計謀不錯!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
」
我爹見狀。
便按照我說的,派下人將蘇明學抬走。
家丁出發前。
我特意囑咐他們:
「將狀元郎扒光,用一席棉被包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