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羅彎唇,“不用謝我,這件事是孫夫人和瑤瑤做的,若不是她們查出這樣關鍵的消息,這件事還是有些棘手的。”
她說完,察覺到蕭九宴眼神不對,連忙牽住蕭九宴的手,她柔聲問,“阿晏,你怎麼了?”
蕭九宴扯出一抹笑,他猶豫半晌,終究是忍不住問道,“阿羅,你與七皇弟,年幼時認識嗎?”
顧煙羅一臉茫然,“阿晏,你為何會這麼問?”
“今日在御書房外,七皇弟說與你認識,還是年幼時的情分,讓我好好問問你,你肯定會想起來。”
顧煙羅更是一頭霧水,“我若當真認識他,我怎會不記得?”
“會不會是你當年落水,把這些事忘記了?”
蕭九宴這話倒讓顧煙羅沉默一瞬,她當初落水,高燒的后果極其嚴重,所以前世的她才會那般癡傻。
重生后為何會突然清醒,顧煙羅其實也想不明白。
難道真的是她忘記了?
“與宮中七皇子相識,這樣重要的事,我怎能忘記呢?”顧煙羅微微蹙眉,她根本想不通。
“想不起來便不要再想。”蕭九宴突然抬手,大掌握緊她的手,“就算想起來,如今你也定下了婚事,是我未來的太子妃。”
顧煙羅抬眼,撞入蕭九宴那黑沉的眸中,她噗嗤一聲笑出來,清亮眸子彎起,眼底似盛滿星子般熠熠生輝,“阿晏,你是吃醋了嗎?”
蕭九宴黑眸微頓,“吃醋?我是太子,怎會吃他蕭鐸的醋,他對我產生不了任何影響,根本不可能撼動我的地位!”
顧煙羅淺笑著看蕭九宴,等他說完,她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吃醋也沒關系,我只喜歡你。”
蕭九宴心微微漏掉一拍,眼一暗,將人勾入懷中。
……
蕭青黛被打了十宮杖后,被扔回寢殿內。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麼好的計劃,竟然會敗在孫琴琴的家世上!
還把自已弄成這個下場。
該死的蕭九宴!
該死的蕭鐸!
全都該死!
蕭青黛又疼又惱,她回宮后,氣急敗壞把床榻上的東西都扔下去。
婢女端著湯藥走來,想伺候她喝下,卻被蕭青黛端起滾燙的湯藥,直接潑在婢女的臉上,“你這個賤東西!父皇派人來查本公主對下人如何,你們誰告的狀?是不是你?你這個賤蹄子!”
蕭青黛罵的難聽。
那婢女被滾燙的湯藥燙的臉頰紅腫起來,卻不敢吭聲,立刻跪在地上求饒,“公主!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你沒有?那是誰?父皇究竟是怎麼知道本公主做的那些事的?不是你們告的狀還能是誰?”
蕭青黛趴在床榻上,她又伸手抱起一側的花瓶,砸在那幾個伺候的婢女的身上。
重重的花瓶砸在她們身上,婢女們忍不住驚呼一聲,都跪在地上慌忙磕頭。
蕭青黛卻依舊沒有解氣,還想用東西砸她們,卻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鬧夠沒有?”
蕭青黛抬眼,看到竟是蕭鐸進入她的寢殿,還來到內室,她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來!若不是你突然出現,父皇怎會打我宮杖!你這個晦氣的東西!”
蕭鐸:“……”
他只壓低眉尾,將眼底的戾氣隱藏。
“沒有我,你只會被父皇打的更慘。”
“你放屁!蕭鐸,你別太自以為是,覺得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蕭鐸冷嗤一聲,他太了解蕭青黛。
這個從小辱罵他,毆打他,欺凌他的蕭青黛,骨子里傲的很。
“你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因為我,這一點都不重要,但你一點點失去的東西,可都是因為你自已。”
蕭鐸這話說的莫名,蕭青黛突然哽住,她定定看向蕭鐸。
只見他溫柔一笑,“妹妹,只要有皇兄在,你就一定不會有事,我會拼命護住你的。”
蕭鐸這話明明極盡溫柔,但蕭青黛莫名就是覺得后背一涼。
她艱難吞咽了下口水。
還想開口罵他,蕭鐸便已經起身,悄無聲息離開她的寢殿。
蕭青黛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半晌,懸起的心才終于落下,“該死的蕭鐸!他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扶不上墻的爛泥!一個廢物罷了,還敢威脅我,該死的東西……”
蕭青黛還在破口大罵,外面太監進來通傳,“十公主,萬妃宮中來人了。”
萬妃?
蕭青黛微微一愣。
萬妃……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會突然來她宮中?
蕭青黛命人將她扶到外面的軟榻上,抬眸看向殿門口。
須臾,一個太監就從外面進來。
“奴才參見十公主,奴才是萬妃宮中的人,得知十公主受了宮杖,特意帶了藥膏來,這藥膏涂抹上不會留下疤痕,對公主的傷有好處。”
這太監進來后,便一直低著頭,蕭青黛看不清他的臉。
“萬妃給本公主送藥膏?倒是稀奇。”蕭青黛凝眉,須臾她察覺出什麼,朝著那太監招手,“你過來。”
太監走上前。
“把頭抬起來。”
太監照做,把頭抬起。
看到那張臉,蕭青黛一僵,“裴……”
裴洲?
定國侯府世子殿下裴洲?
他偽裝成萬妃宮中太監來尋她,所為何事?
蕭青黛突然生了好奇之心,她命宮中伺候的下人都退下。
等人都走后,蕭青黛盯著裴洲,“裴世子偽裝成太監入宮見本公主,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