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誤會解開,但他心中為何有幾分憋屈。
“……他們在屋里說什麼呢?”屋檐上,顧煙羅好奇地問。
蕭九宴耳尖微動,“解釋誤會。”
顧煙羅耳朵貼的更近些,“解釋清楚的話,詹大人是不是就不會再誤會喬姑娘了?”
“應該。”
蕭九宴敏銳察覺到,“端之似乎有些失望。”
顧煙羅眼微微瞪圓,“這你都能聽到?”
“再助他們一臂之力。”
蕭九宴話落,守在角落的常柏,拿著鐵鎖沖到兩人所在的廂房,把門牢牢鎖緊。
鎖好后,還大喊一聲,“把廂房的門都鎖緊后出來匯報!不能給刺客逃出東宮的機會!”
“常柏這演技見長。”顧煙羅暗暗道。
她說著,突然覺得不對勁,“你怎麼一直助他們一臂之力?你是不是為了那個賭約?”
顧煙羅恍然回神,“那個賭約不作數!我沒有答應你!”
蕭九宴怎麼這麼無恥!
蕭九宴噙著笑,他意味深長道,“一是為賭約,二是為端之。”
“二十了,還未娶妻,著實不易。”
“若我再不幫襯著,估計要寡到三十。”
顧煙羅:“……”
那也不能不問人家的意思,就隨便撮合啊。
蕭九宴似看出顧煙羅心底想法,“你放心,端之肯定喜歡她,否則早就將她攆出門了。”
廂房內。
得知門落鎖后,喬若水當即便走上前,“屋里還有人……”
話還未說完,便聽詹端之冷聲道,“別驚擾他們抓捕刺客。”
喬若水默默噤聲。
她看向詹端之,便見他走到桌椅旁,將身上的里衣緩緩褪掉。
喬若水驚愕地睜大眼睛,連忙扭頭。
她、她還在這里,詹大人怎麼就開始脫衣裳了?
喬若水耳尖羞燥的厲害,一雙眼不知該往哪里放。
屋檐上,顧煙羅還未從縫隙中看清,就被蕭九宴抬手遮住眼睛。
顧煙羅疑惑,“怎麼回事?詹大人怎麼還脫衣服了?他這、這是在勾引喬姑娘?”
蕭九宴意味深長點頭,“被你說中了。”
這男人的小心思!
怎會如此??
詹端之不是一貫清冷疏離嗎?
怎麼還來這一套???
顧煙羅只覺得眼前的一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喬若水轉過身去,她想,詹大人換衣裳,肯定不想被她盯著看,那也太冒犯了。
但她剛轉過身,詹端之便邁步朝她走來。
“喬姑娘可是喜歡在下?”
喬若水:“……啊?啊?!”
她察覺到身后那人逼近,慌亂轉身,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大人,大人在說什麼?”
詹端之抬手,修長指節勾住她的手,“若喜歡,在下愿意迎娶喬姑娘為正妻。”
喬若水愣在原地。
“這一招是何意?!”顧煙羅懵了。
蕭九宴也沒想到,“端之瞧著如高嶺之花不好接近,沒想到主動起來竟如烈火般。”
“不易再看,阿羅,我們先走。”
蕭九宴帶著顧煙羅離開,顧煙羅好奇地抓耳撓腮,卻不知后續,急的她滿屋子亂轉。
過了晌午。
常柏以刺客已被捉拿為由,解開廂房落的鎖。
門一打開,喬若水便一路跌跌撞撞跑出來,耳垂紅的滴血般。
顧煙羅看人出來,準備上前問問,卻被蕭九宴攔住,“別急,你現在若問了,把人嚇跑,端之豈不沒了未來夫人?”
顧煙羅一本正經盯著蕭九宴,“你究竟為何如此篤定?”
蕭九宴將她摟入懷中,“天機不可泄露。”
接下來幾日,詹端之每日都會來東宮,而他每次來,喬若水都會與他相見。
這日,喬若水要回坤寧宮跟皇后匯報東宮的情況。
她與顧煙羅商議后,便準備回坤寧宮。
離開前,顧煙羅叮囑道,“穿白色的衣裳。”
喬若水雖有些疑惑,卻還是按照顧煙羅的吩咐照做。
相比東宮內一片平和,坤寧宮這幾日則沒那麼安穩。
坤寧宮的宮人們說,坤寧宮鬧鬼了!
皇后娘娘夜夜陷入夢魘,嚇得根本無法入睡。
李嬤嬤將熬煮好的安神湯送過來,“皇后娘娘,喝了這藥便沒事了。”
皇后一改往日風光,一臉滄桑疲憊,眼下青黑格外明顯。
她接過手中的安神湯,一飲而盡,“希望本宮今晚能睡個安穩覺。”
也不知怎地,這幾日,夜夜都夢見宋婉意。
當初親手殺她時,自已都沒有做過這樣可怕的夢。
喝完安神湯,李嬤嬤服侍皇后躺下。
“這安神湯是王太醫開的,今晚皇后娘娘肯定能安睡……”
李嬤嬤話音剛落,窗子外便閃過一道白色晃動的影子。
李嬤嬤驚愕地瞪大眼睛,手中的碗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皇后被這一聲驚得身子一抖,“怎麼了?”𝚡l
李嬤嬤指著窗子的方向,“老奴、老奴好像看到了鬼影……”
皇后本就心慌,李嬤嬤這麼一說,頓時更加不安起來。
她頓時捏緊錦被,“你、你別胡說八道,哪有什麼鬼……”
“叩叩。”
門驟然被敲響。
輕柔的嗓音從門外傳進來,“皇后姑母,你歇下了嗎?”
那道身影映在窗子上,讓屋內本就草木皆兵的兩人全都身形狠狠一顫。
“誰、誰!”李嬤嬤壯著膽子問。
“姑母,我是若水。”
“若水、是若水……!”李嬤嬤頓時松了一口氣,她起身去給喬若水開門。
一襲白裙的喬若水踏入皇后的寢殿內,直到看清楚她的臉,皇后才恍然回神,意識到方才的一切只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