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顧項燕和顧老太太不知道。
既然如此……
顧暖暖眼里劃過一道暗光:“小桃紅,李姨娘說的可是真的?”
“李姨娘都說了,還能有假嗎?”顧項燕迅速反問道,“李姨娘沒必要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撒謊!”
“有沒有,問一問不就明白了?妹妹何必如此著急?”顧暖暖看向小桃紅。
小桃紅低著頭,輕輕點了點頭:“奴婢的確因為肚子不舒服,將安胎藥給雛菊幫奴婢拿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奴婢就出來了。”
顧暖暖應了一聲:“你走得路上,來往可有小廝丫鬟?”
“奴婢走得大路,自然是有很多丫鬟小廝。”小桃紅小聲的回答著。
顧暖暖挑眉,看向葡萄:“去將雛菊帶過來。”
“既然說是雛菊做的,那就當面對質吧。”
“我倒是想知道,來來往往的人之中,雛菊是怎麼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將紅花放入安胎藥中的。”
顧暖暖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又吃著點心,看起來悠閑不已。
而蘇敏蘭則是望著顧暖暖,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本來還擔心的素兒卻是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臉上的神色也放松下來。
顧項燕抿了抿嘴:“好,那就等雛菊過來,我也想知道,我姨娘到底如何得罪了她,要讓她下如此毒手!”
顧項燕嘴里說著雛菊,一雙眼睛卻是在顧暖暖和蘇敏蘭兩人的身上來回轉著。
見兩人面色如常,抿了抿嘴,直接回到了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紅花,自然不會是于姨娘賊喊捉賊,畢竟于姨娘沒這個膽子用自己的孩子做籌碼。
而自家娘親是自然不會做這件事的。
算來算去,顧府中最有可能的便是蝶兒。
顧暖暖斂下眼簾,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倒是沒有想到,蝶兒居然想挑起自家娘親和于鳳兒之間的矛盾。
坐收漁翁之利嗎?
葡萄很快就將雛菊帶了過來,路上,葡萄已經將所有事情告訴了雛菊。
因此雛菊來的時候,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啊!求老夫人,夫人替奴婢做主啊!”
雛菊心里也是忐忑的,她聽命于顧武和于鳳兒,自然知道這個孩子有多重要,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還敢狡辯!李姨娘和小桃紅都證明了你碰了那安胎藥!如若不是你,難不成是鬼嗎?”顧項燕直接沖了過去,小小的人兒卻似乎有無窮的力氣,一巴掌甩在了雛菊臉上,“你還不說實話!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你若是說了實話,祖母還能饒了你一命,你若是冥頑不靈,你這條小命就別想保住了!
顧暖暖單手撐著下顎,看著顧項燕的臉色,當真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無非就是想要將此事扣到自家娘親頭上。
但是雛菊是個聰明的,她知道打死自己都不能承認,更何況自己是真的沒有做過!
一旁的蝶兒見此,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看著自己染了豆蔻的指甲,笑著說道:“怕是不用刑是不會說了。”
顧老太太冷哼一聲:“方姑姑,給我打!”
“不!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我說……”顧暖暖出聲,笑瞇瞇的望著場上的人,“能將那碗安胎藥拿來給我看看嗎?”
顧項燕疑惑的看向顧暖暖,但是也沒有拒絕,直接吩咐鳳梨端了過來。
顧暖暖掃了一眼黑乎乎的安胎藥:“大夫的意思是,只是在安胎藥里找到了紅花磨成了粉末,對嗎?”
“不錯,還好時間不長,有些粉末并沒有融化。”
顧項燕應了一聲。
顧暖暖笑了,看向雛菊:“雛菊,你好好想想,你端著安胎藥的時候,可有打開蓋子?”
“沒有!奴婢沒有!”雛菊一個勁的搖頭,臉上滿是淚水,“大小姐,奴婢只是替小桃紅拿了一下,怎麼可能揭開蓋子!”
“有證人嗎?”
雛菊一愣,抿了抿嘴,眼里滿是焦急之色。
“不急,好好想。”顧暖暖說著,又看向顧項燕和顧老太太,“這件事畢竟涉及到了于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爹爹也快回來了,不如等爹爹回來了一起審問。”
雛菊聞言,眼睛一亮,對啊,老爺肯定會相信她的!
想到此,心里安定了幾分,努力的思考著,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迅速說道:“有!花農可以證明我沒有揭開蓋子!”
顧項燕狐疑的看了一眼顧暖暖,繼而吩咐道:“讓花農過來。”
顧武一回到顧府,就聽到了于鳳兒的事情,當下焦急萬分,迅速走了過來,正好與過來的花農碰到了一起。
顧武的到來,讓顧項燕有了主心骨,當下哭了起來:“爹!你可要給姨娘做主!”
“姨娘如何了?”顧武摸著顧項燕的頭,柔聲說道,“沒事,有爹爹在。”
顧項燕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臉上滿是信任之色:“姨娘還好,只是得臥床休息,如今咱們查出了一些消息。”
說著,顧項燕就將查探的消息說了出來。
顧武復雜的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蘇敏蘭,又將眼神落在了雛菊身上。
“老爺,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做!老爺,你明白奴婢的啊!”
雛菊揚著滿是淚水的小臉,眼里滿是期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