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愣了愣,然后問:「那個男人這麼帥?」
「?」
我剛醞釀出的淚意戛然而止,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娘:「你就問這個?」
我娘笑瞇瞇地說:「你沒聽你爹說過嗎?人固有一死,或死于意外,或死于男人。」
我遲疑了:「我爹……說過嗎?」
我娘笑著點了點頭。
我回過神,沉著臉:「等我先去把他砍了再說。」
我娘拉住我:「到底什麼事,你跟娘說說。娘雖然不一定能幫你解決,但娘就是想聽。」
「謝聽寒根本不是什麼商賈之子。」我咬牙切齒,「他是太子!來我們這兒是為了招安,所以故意勾引我!」
我娘皺了皺眉:「太子?」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了,我只拐過你爹一個人,他先前是世子,拐起來沒什麼難度。至于太子,能不能拐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正想點頭,又感到不對:「不是,我爹是世子?」
我娘隨意地點了點頭。
我一臉呆滯:「他不是個窮書生嗎?」
我娘擺了擺手:「你先別管了,先把你的太子拐到再說吧。」
我回神,咬牙切齒:「還拐什麼!他都要把我們武幫給招安了,他不就是不想留在我身邊嗎!我要把他一輩子關在那方小院子,叫他再不敢生出這等想法!」
我娘瞪大了眼,一臉佩服:「不愧是我女兒,這等好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10
我推開門,謝聽寒仍坐在案前寫著東西。
一見到我,他便把信收進袖子,然后若無其事地笑著迎我:「阿鳶。」
我看著他,喊:「白芷。」
「在!」
白芷手里拿著一條長長的金鏈子,將有手臂大小環扣的一頭遞給我。
謝聽寒表情有些不知所措:「阿鳶,這是怎麼了?」
「手腕還是腳腕,太子殿下自己選吧。」我面無表情地問。
謝聽寒一愣,片刻便恢復平靜:「腳腕。」
他倒是不拘小節。
我被氣笑,拉著他到床榻邊,將他一把推倒,把環扣套在他腳腕上。
「……」
謝聽寒喉嚨里溢出一絲悶哼,我緊抿著唇,耳尖紅得像在滴血。
這鏈子到底怎麼扣上啊!
又摸索了一會兒,我急得汗都快出來了。
然后就聽見謝聽寒嘆了一口氣,慢慢直起身,慢條斯理地在環上一個金片處輕輕一撥,再一推。
「咔嗒。」
鎖上了。
我:「……」
見鎖上了,我直起身,拉住他的袖子一抖,幾封信落在地上。
謝聽寒表情終于有一絲慌亂:「阿鳶!」
我不理他,拿著信坐到書案旁,一封一封地拆開。
看完信之后,我沉默了。
這幾封信,竟沒半點正經話。
別人問他:「殿下蟄伏多日,可有結果?」
他回:「跟父皇說一聲,青龍寨寨風和樂,寨紀嚴明,無須招安。另外,給我準備一條金鏈子。」
別人問他:「殿下,陛下說無須招安便不招了,殿下還有幾日回宮,皇后娘娘想你了。」
他回:「暫時回不來,對了,跟父皇說,為了讓青龍寨歸順朝廷,兩相扶持,我與青龍寨少寨主結了個親,讓父皇記得讓母后準備好太子妃的婚服。」
別人問:「殿下,娘娘生氣了,她查了太子妃的底細,問您為何要娶一個這般朝秦暮楚的女子,以后太子妃不要你了怎麼辦?不過婚服已經給您和太子妃準備好了。」
他回:「阿鳶雖然愚蠢,但實在美麗。且以孤的姿色,把她拴在身邊不是問題,若她當真看上了別人,孤就將她囚在這宮中,叫她看不了別人。
」
11
「……」
我表情復雜地看了看手中的信,又看了看安靜端坐在床榻上的謝聽寒,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我努力繃著一張臉,走到他面前:「你說我笨?」
謝聽寒眼底掠過一絲笑意,輕哄道:「是我不知好歹。」
「你還騙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謝聽寒求饒似的伸手搖了搖我的衣擺:「是我的錯,以后再不會瞞阿鳶半分。不過,常年暗地里行事,我商賈之子的身份,也確實存在,就是官府查也查不出什麼疑點來。陳伯的三徒弟,也確實在我府上。」
「你還想囚禁我?」
這次謝聽寒竟沒說話,只輕輕抿了抿唇。
我意識到不對,瞪他:「你不會還真的想把我囚禁起來吧?」
謝聽寒一言不發地拽過我的手腕往后輕扯,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強勢地攬住我的腰,低著頭輕聲回答:「喜歡阿鳶的人好多,如果把阿鳶鎖進宮里,就不會有人再來覬覦你。」
我:「……」
這不是我的臺詞嗎!你都說完了,我說什麼!
我偷偷握緊了藏在袖里的短刀,面上平常:「我這麼老實的人——」
趁他不注意時,我把短刀架在他脖子上,面色冷然:「當然是要把你鎖在屋子里了!」
謝聽寒滿臉錯愕,手下意識地在我腰間摩挲了兩下。
「……」
我咬牙切齒:「松開你的狗爪子!」
謝聽寒慢慢松開,表情乖巧:「我錯了,阿鳶,以后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我看著他俊秀的臉和特意扮乖的模樣,心中郁氣散了幾分,有些別扭地說:「既然你說不招安,那此事便不必再提。」
謝聽寒眼神微動,眼角泄出幾分笑意。
連忙打住:「不過,你要禁足兩個月,之前說的外室抬正也不作數了,我要再細細觀察些時日。至于是什麼時候抬位分,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