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聽寒臉上一僵,試圖轉圜:「阿鳶……」
「要麼禁足,要麼離開,大不了我不要你了。」我笑吟吟地看著他。
謝聽寒一頓,若無其事地攏了攏金鏈子:「我安分些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刀。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我揚聲:「誰?」
「師父,是我!」沈白樂呵呵的聲音傳來。
我正想讓他走,謝聽寒一挑眉:「進。」
沈白當真就直愣愣地進來了。
然后他先看了謝聽寒一眼,又朝我行禮:「師父。」
我略略點頭算是應下,還沒開口,身旁謝聽寒輕吸了一口氣。
沈白的目光瞬間移了過去。
我轉身,看見謝聽寒輕輕撩起蓋住鏈子的衣袍,難以忍受似的皺了皺眉:「阿鳶,冷。」
我:「……」
「冷?我有手帕!公子快墊著點!」
沈白幾步上前,目光擔憂。
我瞬間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一把攔在他們中間把兩人隔開:「你不準靠近他!」
沈白一臉不解:「怎麼了師父,謝公子冷啊。」
這會兒輪到我渾身冰冷了。
他一直這麼關心謝聽寒,讓我怎麼不膽戰心驚。
我就說他有所圖吧!
只是沒想到圖的不是我,是我男人啊!
絕對不能讓他們再見面了,謝聽寒的禁足也該縮短,不然時間一長,謝聽寒被他拐跑了,我怎麼辦!
我心里一陣后怕,瞪他一眼:「你出去,我有手帕。」
沈白沒法子,只得出去了。
我剛松了一口氣,一轉頭發現謝聽寒溫柔地看著我笑。
我試探道:「謝聽寒,我與沈白孰美?」
謝聽寒毫不猶豫:「自然是阿鳶。」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便只禁足一個月吧。若這一個月里你安安生生,我就將你轉正。
」
謝聽寒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放下心來,隨手撕了片衣角隔在他腳踝處。
12
后面的日子,謝聽寒果真安分了不少,我一來,他就給我捏肩捶背揉太陽穴,舒服得我每日都得上他這兒走一遭。
我可算是知道前朝皇帝為什麼這麼喜歡美人了。
這天我比往日早了兩個時辰回他那處,剛要進門,聽見屋里傳來動靜,立刻悄悄走過去,隔著薄薄的一層窗紙往里看。
這一看,我愣住了,我看到一個暗衛裝扮的人跪在謝聽寒面前,沉聲道:「屬下救駕來遲,請殿下責罰。」
救駕?好啊……我危險地瞇了瞇眼,莫名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謝聽寒一臉氣極的表情:「誰叫你這時候來的?明日孤就要轉正了!」
那暗衛明顯呆滯了一下,弱弱地問:「什麼轉正?殿下,這件事很棘手嗎?」
謝聽寒表情凝重:「嗯,確實棘手。如若處理不好,只怕江山不穩,宮室子嗣再難綿延。于國,這是永固疆域的大事,于孤,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我站在門外:「……」
那暗衛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那,那沈白先不救了,殿下多保重吧。另外娘娘那邊讓你快些回宮……不不不,讓在下代她向你和太子妃一起問個好!」
說完便翻窗走了。
竟然是沈白?他是謝聽寒的暗衛?
我「啪」一下拍開門,然后看見謝聽寒眼神一瞬間轉換。
從鋒利到溫和,只有一秒。
真是深不可測,叫人看不透。
怎麼辦……
更喜歡了。
我一出現,謝聽寒便什麼都猜到了。
他從善如流:「阿鳶,我錯了。」
我:「……」
「所以你明明知道沈白是你的暗衛,還故意在我面前演了一場戲?」
謝聽寒連忙否認:「這我還真不知道,沈白是我母后的暗衛,據說他擅長描摹,估計是母后太好奇你長什麼樣了。」
我:「……」
短短兩句話讓我這麼開朗的小女郎都沉默了。
「阿鳶,我已吩咐人去皇宮將父皇和母后請過來了。」
謝聽寒朝我走來,沒走幾步便被我的金鏈子限制住,然后他游刃有余地從案上拿了一根銀針,三兩下便把我叫人辛辛苦苦打的金鏈子解開了,然后若無其事地向我走來。
不過,更讓我難以置信的還是……
「你說誰要來?陛下和娘娘?禁個足把你腦子也禁錮住了?且不說中宮無主會引起多嚴重的人心惶惶,就是陛下自己也不會答應吧,再說了,就算陛下要來,娘娘也不會來,她是后宮之首,一走便有甚多妃子鬧幺蛾子,怎麼走得掉。」
我略帶嫌棄地看了眼謝聽寒:「話本子看少了吧。」
謝聽寒微笑:「我父皇有個影衛,常年在他不在時做掩飾。至于我母后,宮中只她一位女子。」
我咽了下口水:「你快回宮吧,晚膳就不留你了哦!」
我手忙腳亂地推開窗子喊了一聲:「沈白!」
窗外毫無動靜。
「你家殿下找你有事!」
還是毫無動靜。
「你家殿下要死了!」
依然毫無動靜。
我忍了忍,破口大罵:「你再不出來,謝聽寒就要被我強了!」
「且慢!」
沈白一秒出現在我面前:「少寨主身下留人!」
我:「……」
謝聽寒:「出去。」
我聽話地往外走。
謝聽寒:「我說沈白!」
我老老實實地停下腳步,沈白一臉驚愕地指著自己:「我?」
過了會兒,沈白苦著臉:「屬下告退。」
然后又不在了。
我看著謝聽寒,心虛地笑了下:「那個,要不我留你吃了晚膳再走?」
謝聽寒看我良久,然后嘆了口氣朝我走來,伸手揉揉我的耳垂:「我最近確實有些事需要即刻處理,阿鳶先安心待在寨子里,等我忙完這一陣兒就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