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我在心里問自己。
「你看啊,大師姐,就算你重生了又如何?就算沒有我又如何?你救不了他們,他們終究都會死,這是命!」
「命?」
我不斷重復著這個字。
我抬頭,一字一句地問她:「誰給我們定的命?」
將大師兄放下,我抓著我的丹爐,用它撐著起身。
小師妹瞪大了眼,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
我拽著丹爐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丹爐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小師妹似乎被我的行為嚇到了,瘋狂搖晃鈴鐺。
我能感受到體內的蠱蟲瘋狂地翻滾。
好似千萬只螞蟻在啃食著我的血肉。
我腳步頓了一下,然后繼續向前走。
「站住!站住!」
小師妹瘋狂叫喊。
我嘴角扯出一絲笑,舉爐砸下。
小師妹被震飛。
「不管是誰定的命,在我死之前,一定先把你砸扁!」
小師妹邊吐血邊對我嘶吼:「沒用的,你殺不死我,他們都會死,你阻止不了!」
25
我面無表情舉起爐子,準備再補一擊。
空中一道蒼老的聲音怒吼:「凌霄,別再執迷不悟,交出妖女,我饒你不死!」
小師妹笑著看過去:「那是道玄派老祖,化神后期強者。他若出手,師尊必死無疑!」
我攥緊了拳頭。
仿佛應了她的話,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否則,我將讓你死無全尸!」
可他話音剛落。
一道比他聲音更加洪亮,帶著滾滾怒氣的聲音以奔雷之勢響徹整個戰場。
「老逼登,你敢!」
一道熟悉的火紅色身影,從天邊飛速射進戰場。
一拳打在那老祖的臉上。
從我這角度,能看到一顆牙從老祖嘴里飛了出來。
數道驚呼聲同時響起。
「那是!掌門!」
「掌門來了!」
「女魔頭出關了?」
一時間,天上的地上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掌門的動作快出了殘影,全場只能聽到拳拳到肉的聲音。
最后,掌門一拳打在老祖肚子上,將他擊飛出去。
老祖撞碎了幾十個山頭,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全場陷入詭異的安靜。
六大宗門的高手齊齊吞了吞口水。
「老東西,真他娘的扛揍!」
掌門甩著手腕,瞬移到師尊身邊。
看著他的傷,臉上陰冷得厲害。
「你們挺牛逼啊!真當我玄溪無人!」
掌門與師尊說話時,聲音又瞬間柔了下來。
看向師尊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乖,沒事了,這里交給我,先變回去吧,節省體力。」
師尊遲疑了一瞬,點頭。
于是乎,在眾目睽睽之下。
我的師尊他,變成了一只雪白的狐貍!
毛茸茸的大尾巴纏上了掌門的脖子。
所有人當場傻眼,包括我。
師尊,也是妖!
對面一個人顫顫巍巍地指著師尊:「一個宗門三只……兩只半妖,這成何體統?」
掌門冷眼看他:「咋的,吃你家大米了!關你屁事!」
「你……」
掌門一拳揮出,又是一排山頭炸開。
那人閉嘴了。
「還打不?」掌門問。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人都閉嘴了。
這時,我看到小師妹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理智,她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是 bug 吧?」
再然后她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
我終究堅持不住,暈倒了。
閉眼之前,我隱約看到掌門對著我揮手。
我的身體飄了起來,然后變小。
我看到我的尾椎骨上也長出了一條大尾巴。
原來,我是只松鼠嗎?
26
我這一暈就昏迷了一個月。
醒過來的時候,旁邊趴著只大狗……哦不,是狼。
是我的大師兄。
二師弟在給他梳毛。
聽他說我那天暈了之后。
有人不死心地對掌門說,無論如何,我屠殺青城派,總要討個公道。
于是掌門抓住小師妹,提取她的記憶,進行公放。
又有人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就是妖,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妖界。
于是掌門手一揮,語氣激昂道:
「我倒是有個提議!諸位道友可愿隨我出兵?攻進妖界,斬殺妖皇,收復妖族,屆時兩族合一,便沒有什麼非我族類的困擾了!」
二師弟形容當時那個修士的表情像是吃了屎。
27
二師弟最近在忙著收賬。
他說掌門吩咐,凡是參與打傷了我宗弟子的修士都要交賠償金。
一家一家去收,如若不從,掌門他老人家會親自上門。
至于那些參與了卻沒有打傷過我宗弟子的修士。
那是因為他們實力不行,也要賠償精神損失費。
讓我感到慶幸的是。
我往日對他們的訓練起了效果。
個個皮糙肉厚,雖有受傷,卻并無人死亡。
28
大師兄是一頭非常漂亮的白狼。
他的毛發油光水滑。
他被滅妖珠打傷后,傷了元氣。
休養了好一陣子才恢復人身。
至于我。
大師兄說,小師妹下在我身體里的蠱蟲十分陰毒。
我那天又不要命地非要砸死小師妹。
體內的蠱蟲被激怒,肆意亂竄。
最后跑到了我的心臟里。
師尊費了好大的勁,幾乎耗費了半生的修為,才將我救了回來。
到現在師尊還是狐貍的形態,沒有恢復原形。
我感激之余又十分愧疚。
這修為,終究是沒幫師尊保下來。
而我現在還是小松鼠的樣子,短期內也變不回來。
29
掌門帶我去見了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