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我是真的愛你愿將心肝脾肺腎都掏給你呢?」
我被江忍的聲聲質問攪亂了頭腦:「江忍,你瘋了。」
江忍眼底發紅,自上而下地盯著我:「盛意,我幾費周折進宮伴你身旁的時候就已經瘋了。
「哪怕是沒有名分,被人置喙,我也愿意!
「如今朝中六部,你手里只有三部,另三部我也雙手奉上給你,好不好?」
江忍聲調嘶啞,低頭吻在我的頸間,「江家人人怨懟我沒握住這天下如何?被世人唾罵我斷袖以色侍君如何?今后你男妃滿宮又如何?
「我只希望你腳下不再有一片薄冰。
「盛意,你覺得我最像瘋子的時候,其實是我最愛你的時候。」
窗紗映著的霞光與殿內的燈火融成一片變成了一塊塊忽明忽暗的光影,連著江忍也變得模糊不清。
我被江忍燙得渾身戰栗,耳邊是江忍含笑低語,偏說出的每句話都大逆不道。
「我曾在先帝病床前發過毒誓不對陛下心懷不軌,若是能死在你裙下,天打雷劈也值得。
「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我百般算計就是讓丞相把我送到你身邊,做不成帝師我就做男寵。
「先帝護不住你,我來護,先帝殺不了我,你能。」
瘋了,都瘋了,滿殿荒唐分,不清誰對誰錯,全成了糊涂賬。
7
徹底攤牌后,江忍依舊瘋癲。
解藥喂到嘴邊都不肯吃,說要讓我心疼占得先機,做陪我最久的男妃。
梨清瞪大了眼睛看江忍將如此不要臉的話說得大義凜然,沒忍住豎起了大拇指。
江忍回了梨清一個大拇指:「陛下身邊的侍女也有勇有謀,這丫頭連闖了三晚勤政殿要把陛下的棺材搬走。
「眼瞧著搬不走就偷摸往棺材里塞了大餅跟水囊。」
「還不是因為白術是你的人,朕信不著?」我朝江忍翻了個白眼,「若是白術可信,早幫梨清把我棺材搬進皇陵了。」
江忍岔開了話,俯身借著我的手把我端著的那勺紅糖棗圓湯送進自己嘴里:「有點甜。」
我嫌棄地把湯碗塞到江忍手里:「這湯里有補藥,你虧氣血,你補吧。」
江忍看著手里的紅湯,又看了看我,疑惑問道:「陛下小日子不是已經過了嗎?」
「有晉王相助,如今朕也算大權在握。」我哼了一聲,「此時不琢磨綿延子嗣,難不成等晉王反悔要奪回大權再說?」
江忍反應過來拉著我的手,笑出了聲:「快,快,快把解毒的藥給我拿來。
「順便讓太醫來給我診診脈,我也補補!」
江忍補身子的時候,我也沒閑著,把六部都安插了我的人后,直接一紙圣諭昭告天下稱了女帝。
群臣激昂一陣就開始琢磨把兒子往宮里塞。
我擺了擺手表示若是朝臣想借機培養自己的勢力,不如把各家優秀的女兒送進朝堂為官。
選賢任能一樣可以為朕所用,順手封了江忍為王夫,升晉親王。
江忍補身子補得更起勁了,連何時起何時睡都謹遵醫囑。
我被江忍纏得受不住,連著在勤政殿睡了兩日,等第三日就寢的時候,江忍已長發披散在床上躺好。
「陛下,太醫說今日天時地利人和,臣已經準備兩日了,快來就寢吧~」
江忍衣襟微散,眉梢眼角帶著抹不掉的瀲滟繾綣,這擱誰不迷糊啊!
江忍身體力行告訴了我這兩日準備得多充足,我累得睜不開眼,直接睡了過去。
許是睡得極沉,竟夢見了父皇,父皇瞪著眼睛,怒罵:「你個小兔崽子與虎謀皮也不怕被老虎啃掉腦袋!」
我叉著腰,笑得前仰后合:「如今你女兒已經成了厲害的老虎啦!
「在兒臣的運籌謀劃間,咱盛家的江山沒亡,如今連玉璽、六部都收回來了。」
父皇眼眶微紅,笑得比我聲還大:「好好好,不愧是我兒,父皇去求你祖父太爺保佑你!
「別忘了給你爹多燒點寶貝!」
睜開眼,江忍拄著腦袋側身瞧我:「陛下笑成這樣,可是夢見送子觀音來給咱倆送娃娃?」
我被江忍煩得頭疼:「你怎麼比我還著急!」
「我覺得有娃了我這王夫的位置才穩啊!」江忍一臉坦然,「朝中那群老幫菜總琢磨往宮里塞男人。
「他們家的兒子有我帥嗎?有我體力好嗎?有我體貼嗎?」
江忍綢緞似的墨發散落,流淌在枕間,溫軟的唇沿著耳后往下廝磨。
「讓朕起來,朕得勤政!」我猛地推開江忍的臉,「朝政沒累死朕,別讓你折騰死了!」
江忍將我扯回懷里:「龍嗣也是國事,臣愿任勞任怨為陛下效力。」
任勞任怨個屁啊,每回累的都是朕好吧!
番外江忍
從我爹開始就暗中架空了太祖,握著大燕的生殺大權。
我爹連著養廢了先帝,死前還摁著我發了毒誓要我徹底把江山變成江家的。
我爹說盛意不足為懼,可我爹不知盛意比她父皇厲害得多,她能勾心。
先帝膽大,為了守住江山不惜讓盛意女扮男裝做新帝。
我膽子也大,竟借著一張臉皮去誘惑盛意。
與盛意在一起的每一個夜晚,軀殼仿佛掙脫了束縛,洶涌激烈的愛意幾乎要破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