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做好你自己。」
「武林盟主?」
「跋扈太子妃。」
……
回程時,沛國公特意坐到馬車之中,想要跟我多聊幾句。
「三娘跟太子是何時成婚的?」
「師父做主,自幼定親。」
沛國公眼神一亮:「青梅竹馬,甚好!」
沛國公夫人和習止盈卻臉色難看。
于沛國公而言,哪個女兒做太子妃都有好處,但對習止盈來說,太子妃之妹的身份還不足以讓她擺脫吳王世子。
我只是有些許懷疑,為何沛國公夫人對此事這般介意。
我觀坊間母親,雖也有偏心之舉,卻不會這般大,難不成真是因為我不在她身邊長大麼?
「三娘,太子回了東宮,日后必定會納別的妃妾;你如今與太子有些許舊情誼,又能維持多久呢?
「太子不同于一般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妻子。
「除了自家人,還有誰能真心幫你呢?」
沛國公夫人舊事重提,語重心長。
我緩緩勾唇。
「夫人,你再跟我說這麼不中聽的話,我就把你腿打折扔街上。」
沛國公夫人一瞬間似乎沒能聽清楚我在說什麼,片刻后才紫漲臉皮,怒意翻涌。
「孽障!」
我順手抄起水壺,對著她的臉澆了上去:
「涼快涼快再說話。
「你難道剛剛聾了麼?我可是江湖人稱百勝金刀的武林盟主陳西寧,死在我手底下的人數不勝數,我不介意再多你一條命。
「我們江湖兒女,殺人越貨是做慣了的,我勸夫人好自為之,不要給我找麻煩。」
言罷,我冷冷看了一眼沛國公和習止盈,「看什麼看,你倆也是。」
12
被我收拾了一番后,周晉安又送人來敲打,沛國公府很是安靜了些時日。
難得讓我耳邊清凈了幾天。
周晉安跟他的親親好父皇在朝堂叱咤風云爾虞我詐,我這里就比較簡單了,本色出演打雞罵狗。
四日后,聽說明華郡主傷一直沒好,我帶上染青登門拜訪。
太后母家長平侯府的管家見我上門,似乎并不太爽快,在正門前攔著不讓我進去:
「太子妃就不要上門刺激我家郡主了。」
「這怎麼能叫刺激呢?聞聽郡主傷勢一直未好,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打斷的腿,我親自來接。」
「太子妃不要欺人太甚!」
我摸了摸腰間的刀:「你把我拒之門外,是對東宮不敬麼?」
不等他說話,我獰笑一聲,眼神落在管家身上有幾分殘忍。
「放肆!你竟然敢這樣藐視皇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我提刀,利落揮下。
下一瞬血濺起來,管家眼睛帶著驚恐,跟他的頭一起落在地上。
我收回刀,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跡。
「死不足惜。」
長平侯府欺男霸女,老長平侯年逾六十還夜夜做新郎,這個被我砍死的管家專門為他搜羅美嬌娘,不少女孩兒有進無出。
我看了看長平侯府大門上描金的牌匾,冷冷道:
「開胃小菜而已。」
管家死了,再無人敢攔我進府。
躲在內院的長平侯再不能坐視不理,冷著一張臉走出來。
「太子妃這是何意!殺人殺到我府上了麼?」
我一刀把他門口的石獅子砍碎。
聲音比他還大:「你說什麼!你問我何意?
「如此大不敬之罪,你竟然還敢來問我!
「我是誰?我堂堂武林盟主東宮太子妃,竟然被你府上的管家羞辱!
「你這是對太子不敬對皇室不敬,長平侯你莫非有不臣之心?
「好啊,若不是我今天上門,還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長平侯被我氣得臉色鐵青,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半晌才找回些許神智,陰惻惻問我:
「太子妃口口聲聲說我府上管家對你不敬,那你說說他有什麼不敬之舉!」
我理直氣壯:「他罵我了。」
瑟縮在一旁的小廝哭道:「你胡說,李管家根本沒罵你!」
「你們都在長平侯府干活,你說的話不足為信。
「染青,你說,李管家是不是罵我了?」
染青上前一步:「是,李管家出言不敬,辱及太子,太子妃才出手教訓。」
「你不也是陳西寧的人!」
長平侯怒道。
我聳聳肩,撇嘴道:「你這話說得,我跟你能一樣麼?你們長平侯府什麼名聲,我陳西寧什麼名聲,你府上的小廝當然不可信,但我家染青那可是東宮內衛首領,說出來的話當然可信。」
「陳西寧,你別欺人太甚!」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長平侯咽下怒火,他很想罵我,但考慮到上一個疑似罵人的已經死了,而我又名聲在外,還是強行把臟話憋回去了。
「你今日實在太過跋扈,我定要面見太后,讓她老人家來主持公道!」
我勾唇,等的就是這句話。
「好啊!那就去見太后吧!」
……
時隔多日又一次進宮,這次去的是太后住的長寧宮。
上一次宮宴,太后一直沒露臉,這次總算是讓我見到了。
「太后娘娘,你要給臣弟做主啊!」
長平侯跪下陳情,又急又氣,說到憤怒之處聲淚俱下。
他很有幾分真情實感。
不過也是,平日里都是長平侯仗著太后弟弟的名頭欺負別人,第一次被人上門打臉,如何能不真情實感地憤怒?
太后跟我想象中的模樣有些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