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同時穿越。
她穿成小姐,我穿成丫鬟。
我盡心竭力助她爬上正妻之位,她卻對我處處提防。
只因她夫君一句調戲,便將我活活打死。
意識渙散前,我聽她說。
「清杏啊,一個世界怎麼容得下兩個主角?」
再睜眼,我回到被打死的前一天。
這一世,我倒要搏一搏,看看誰才是主角。
1
上一世,我和閨蜜秦湘夢雙雙穿越。
她穿成新嫁到白府的小妾,我穿成她的陪嫁丫鬟。
曾經,她看到一寵妾打罵丫鬟,滿臉正氣地對我說。
「看看這些封建社會的人,有一點特權就不尊重人。等我做了正妻,一定好好約束她們,寬容待人。
「清杏,你幫幫我,到時候有我一口飯吃,絕不讓你喝粥,咱們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我為她出謀劃策,斗敗了另外兩房小妾。
直到她被抬成正妻。
我卻不再是她的閨蜜,而是跪在地上的下人。
后來,她夫君二公子酒后出言要我做他的通房丫頭。
秦湘夢表面答應,背后直接命人把我帶到后門角落,亂棍打死。
最后沒剩幾口氣的時候她來了。
似乎是嫌棄血腥味太重,用帕子掩住口鼻,眼角眉梢帶著我從未見過的狠辣。
我強忍劇痛,吐著血沫子沖她辯白。
我說,我從沒想破壞你的幸福,放我走吧夢夢,求求你。
可她說。
「清杏啊,怪就怪你命不好,換個人也就算了,可偏不能是你。
「一個世界怎麼容得下兩個主角?」
聞言我再沒了掙扎的力氣,合上眼。
是啊,千錯萬錯,錯在我也是穿越女,變數多。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小院。
2
盛夏的陽光照在宅院里,蒸騰起一片扭曲熱浪,我低頭掃地,渾身汗臭黏膩。
幾個小丫鬟坐在廊下納涼,嘀嘀咕咕。
「清杏怎麼大晌午一個人在掃院子?」
「你沒瞧見最近二公子總打量她?怕是小姐故意磋磨她。」
「有道理,怪不得最近粗活累活都是她在做,新衣裳也沒見分給她。」
掃干凈最后一點落葉后,秦湘夢叫我進了屋。
她一身錦緞綢衣坐在主位,身后一人打扇,一人捏肩,桌上放著涼甜瓜。
我垂眼跪在地上,聽她溫柔淺笑道。
「清杏,你素來體弱,臉色發白,約莫是濕氣重,這樣好的伏天曬曬太陽對身子好。」
聽聽,多冠冕堂皇的話。
「小姐說得對。」
我抬頭越過她瞥向她身后服侍的丫鬟,咧嘴一笑。
上一世我沉浸在姐妹情里,直到這一世才真正看清兩件事。
一是,秦湘夢討厭的不是特權,而是她當時不受重視沒有特權,一旦成為得利者,她會比誰都樂意維護這封建秩序。
二是,她每一句話都是謊言,我以為跪在她身前是逢場作戲,卻沒想到她早不把我當閨蜜,利用完恨不得我早點死。
二公子向來喜歡拈花惹草,她生怕留我在身邊,會影響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正妻位置。
「二公子來了——」
通報聲響起,在秦湘夢的示意下,我站起身走到門邊角落埋頭站好。
白二公子好色,才二十歲就有三房妾,通房丫頭更是一只手數不清。
他每次來秦湘夢院子,視線總會往我身上瞟。
這次也一樣。
從胸脯到細腰,目光仿若實質,黏膩得讓人惡心。
「夫人這屋子養人,小丫鬟都比旁人屋里的標致。」
二公子評頭論足的樣子像在買豬肉。
秦湘夢臉色一沉,指甲狠掐著掌心,強笑著揮揮手。
「夫君說笑了,清杏大熱天的剛干完活一身汗,下去歇息吧。」
我低頭福身,倒退著出了門。
回想起她剛剛的怨毒眼神、前世筋骨斷裂的疼痛,不禁打了寒戰。
這明晃晃的殺意,我以前到底為什麼沒看出來?
還天真以為她是真為我好,讓我提早下值回去休息,那分明是不想讓我在二公子面前晃悠。
早點下值也有好處。
按照上一世的發展,明天傍晚,二公子來秦湘夢院子吃飯后喝了點酒,醉意上頭摟著我就要親,還半開玩笑說要收我做通房丫頭。
然后秦湘夢會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笑著答應。
不等我開口就把我拖下去,借口說要給我梳妝打扮一番,拉下去殺死。
理由是手腳不干凈偷了她的首飾。
到時二公子會點名要我留下侍奉飯菜,一定躲不開,所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3
白府有兩位公子,同父異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二公子白越游手好閑滿腦子嬌妻美妾,不學無術。
大公子白淵一表人才,作風清白,除了幫助白老爺料理生意,只愛詩書。
誰不喜歡人品端方的美男?
要不是秦湘夢穿來時已為人婦,她最想親近的是大公子。
她不能出手,我能。
在白府里說話最管用的除了白老爺就是大公子。
反正我的身契在秦湘夢手里跑不掉,努努力留下來給她做嫂嫂不好嗎?
回下人耳房里打了兩桶水,從頭到腳洗干凈,又去花圃里摘了花朵和漿果。
把它們放在陶碗里碾碎,坐在黃銅鏡前,用指尖蘸著汁水仔細描畫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