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時春柔驚愕地瞪大杏眸!
第五章:美人出浴
時春柔像是被火撩了似的,飛快撤回手,低頭不敢言語。
腦子里亂糟糟,慌亂得不行。
她雖對男人沒什麼了解,但也知道太監都是沒根的人,斷不可能再有抬頭的可能。
可剛才那東西……
正想著,墨云渡已經彎腰,單手扼住她的脖頸,將她硬生生提離地面。
那雙漆眸里染了幾分緋紅之色,迅速地瞇起來,喉嚨發緊,嗓音沙啞質問,“你找死!”
知道了他秘密的人,都得死!
“督主,”時春柔只覺得脖子要被捏斷了,肺也火辣辣的疼起來,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奴,知錯了,奴以后再也不穿督主的衣服了,求督主饒奴一
命。”
呵!
死到臨頭,還在裝傻?
墨云渡喉結滾了下,嘴角溢出冷笑,愈發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為求那點稀薄的空氣,時春柔只能整個人都貼上了墨云渡的手臂,胸前的那點濡濕也觸上去,奶香在屋中四溢。
時春柔極度缺氧,胸腔難受得幾乎要炸開似的,原本皙白的臉頰此刻更是漲成了豬肝色。
這時,院門外傳來了聲音。
“督主,這會兒成衣鋪子還沒開門,便從庫房里翻出來兩件繡金線的香云紗裙,您看可以嗎?”
墨云渡眸色沉下去,松開了手,“放門口。”
外頭的人立馬照做,將衣裳放下便離開了。
“你……”墨云渡目光又落在已經跌坐在地的時春柔身上,居高臨下的,想醞釀著開口。
時春柔此刻全身無力,還沒從半個身子踏進鬼門關的驚恐中走出來,腦子卻已經飛快的運轉,頂著那口啞得跟鴨子似的嗓音道,“督主待奴這般好,還給奴準備衣裳,奴一定死心塌地跟著督主,生是督主的人,死是督主的鬼!”
一番表衷心的話,讓墨云渡不禁滾了滾喉結,用手指將時春柔的下頜捏起,盯著她看了半晌,確認那眼神不似作假,這才又一把甩開。
真是見鬼,這雙眼生得過分熟悉,竟讓他有幾分相信這女人的鬼話了!
踏步走出去,將門外的衣裳拿進來,丟在了時春柔面前,“換上吧,明日一早隨我進宮謝恩去。”
“是,奴都聽督主的。”時春柔立馬回答道。
目送墨云渡離開,時春柔又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確定自己是再次死里逃生,撿回了一條小命。
都說伴君如伴虎,她倒覺得,留在督主身邊才是
最危險的。
未來的日子,怕是會愈發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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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邊剛翻起魚肚白,時春柔便站在了東廠的大門口候著。
約莫半個時辰后,墨云渡身著一身暗紫色蟒袍,身姿欣長地出現在了時春柔的視線中。
她連忙迎上去,規規矩矩地行禮,“督主。”
墨云渡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暗暗閃過一抹驚艷。
相較昨日那身不得體的狐媚打扮,此刻的時春柔換上了那身金絲香云紗裙,素雅的碧云色將那身如雪肌膚襯得近乎透明,吹彈即破,鴉青色長發經婢女梳了個時下流行的桃花鬢,僅雙頰旁垂落兩縷耳發,添了幾分嬌羞少女模樣。
若是不知道的人,見時春柔這樣,只會覺得這天生就是個富貴人家的金枝玉葉。
只是那張唇紅得過分,帶得臉龐上都多了幾分桃色。
說話時,嘴唇一張一合,更是有種要邀人上前采擷的感覺。
門口的幾個小太監目光都落在時春柔身上,一副看呆的模樣。
瞬間,墨云渡眉眼間陰鷙層層落下,“誰準你打扮成這個樣子的,描唇成這樣,是進宮面圣,還是出去勾搭男人?”
“奴……奴沒有啊。”時春柔忙道,眼底帶著幾分委屈。
墨云渡只當她在扯謊,懶得再說,大步朝她走去,帶著薄繭的手肆意碾過她的唇,帶來又痛又麻的感覺。
但出于意料的是,他什麼都沒從時春柔的唇上抹下來。
反倒是蹂躪得那張嘴更紅了,還腫了起來,泛著瑩瑩光澤,愈發的動人可口。
“奴的唇色天生就比較紅,并不是描出來的。”時春柔忍著痛,輕聲解釋道,“若是督主不喜歡,奴這就去找脂粉蓋上些。”
”不用了,”墨云渡卻拒絕了,收回手往外走,“時辰不早了,沒空留給你折騰。”
時春柔便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兩人共乘一輛馬車,一路上都沒再說話,就這樣沉默地去了皇宮。
墨云渡先領著時春柔去見當今圣上,行禮叩謝圣上賜婚。
當今圣上玄武帝,本名黃玄,三十出頭的年紀,常年浸淫在女色之中,故而眼底帶著深深的淤積,身體也瘦削得厲害,全憑搜羅那些奇門神藥才得以保全身體。
虛弱之下,還藏了幾分對墨云渡的憚意。
“如何,對朕送你的妻子可還滿意,若是不喜歡,朕便再送一批新的給你。”
聽聞這話,時春柔不禁垂下眼睫,藏起眼中的厭惡和悲涼。
她這顆棋子的命,在皇帝眼中宛如螻蟻,根本不值一提。
而生死,都在墨云渡的回答中。
她不由地用眼角余光去偷瞄墨云渡。
這點小動作,墨云渡盡數收入眼底,薄唇微抿著,帶了似若有似無的淺笑,但漆色眸子里又不含半分情緒。